1541年11月 凯萨琳 于汉普顿宫(第3/5页)

“命令我来调查的就是国王本人。”他说,“在您回答我的问题,并且名节被洗清、毫无污点前您不能见他。”

“我要见他!”我跳了起来,“你不能把我和丈夫分开!这不符合律法!”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走了。”

“走了?”那一瞬间,感觉就像当在游艇上跳舞的时候地板在我灵巧的双脚下轰然崩塌了一样,“走了?他去哪了?他不可能已经走了。我们要在这待到去白厅宫过圣诞节为止。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不会就这样把我留在这里。他去了哪儿?”

“他去了奥特兰兹宫。”

“奥特兰兹?”那是我们结婚的地方。他永远不会撇下我到那里去的,“撒谎!他去哪了?这不可能是真的!”

“我已经告诉他了,这是我一生中做的最悲伤的一件事,告诉他您曾是迪勒姆的情人,并且我担心你们两个仍然是情人关系。”克兰默说,“天知道我多想对他隐瞒这个消息。我想他已经失去了觉得悲伤的能力,您让他心碎了。他立时就离开这儿到奥特兰兹去了,只带了少量的随从。他谁也不会见,您已经伤透了他的心,也毁了您自己。”

“天呐,不。”我无力地说,“噢,天呐,不。”这真的很可怕,但如果他把托马斯带在身边的话,那么至少我最亲爱的爱人是安全的,我们也没有被怀疑到。“我不在身边他会寂寞的。”我说,希望大主教能说出他到底带了谁在身边。

“他就快要因为悲伤而疯狂了。”他语气平平地说。

“噢,天呐。”好吧,我能说什么呢?在发生这些事之前,国王已经就疯得跟发情期的野兔一样了,而那,公平地说,不该归罪于我。

“他没人陪伴吗?”我聪明地问。祈求上帝托马斯是安全的。

“带了他房间的男仆。”他回答。这么说感谢上帝托马斯没有危险。“你现在能做的只有供认。”

“但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叫道。

“你把迪勒姆带进了你的房间。”

“那是我祖母的请求。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和我单独呆在一起过,就连碰我手的次数都不多。”我从自己真实的无辜里汲取了些许的勇气,“大主教,你做了件非常错误的事情让国王伤心。你不知道他在心烦意乱时会是什么样子。”

“你能做的只有供认。你只能忏悔。”

要我真这么做了的话,就会像个背着一捆柴火长途跋涉到史密斯菲尔德去把自己烧死的可怜虫了,于是我停了下来,并且因为恐惧而笑了出来。“真的,大主教,我什么都没做。而且我每天都忏悔,你知道的,我从没做任何事。”

“你还笑?”他惊恐地说。

“噢,只是因为觉得震惊。”我不耐烦地说,“你必须让我到奥特兰兹去,大主教。你真的应该这样。我必须去见国王并向他解释。”

“不,你必须向我解释,我的孩子。”他认真地说,“你必须告诉我你在朗伯斯做的事情,还有在那之后做的事情。你必须诚实,供认不讳,那么也许我还能把你从死刑台上救下来。”

“死刑台?”我嚷嚷着这个词,好像之前从没听过它,“你什么意思,死刑台?”

“如果你对国王不忠,那么这就是叛国罪。”他缓慢而清晰地说,好像我是个孩子,“对叛国罪的惩罚就是死刑。你肯定知道的。”

“但我没有背叛他啊。”我急切地对他说,“死刑台!我能对着圣经起誓。我可以拿我的命起誓。我从没犯过叛国罪,从没犯过任何罪!随便问谁!问啊!我是个好女孩,你知道我是,国王叫我他的玫瑰,他无刺的玫瑰。我完全遵从他的意志……”

“你的确要对着圣经发誓。而且还要确保自己没说一句谎话。现在,告诉我你和那个年轻男人在朗伯斯都发生了些什么事。记住,上帝听得见你说的每句话,我们已经有了他的证供,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