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观点与报告(第2/7页)

埃勒里刚才一直心不在焉地坐在桌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他将小册子塞进口袋里,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验尸?”他笑着问,“我好像听说,克鲁泰,你要发表对这个案子的个人看法?”

克鲁泰尴尬了片刻,在地上来回蹭着脚,但紧接着,他挺直了肥厚的双肩,滔滔不绝地讲开了,毫不掩饰地享受着演讲的快乐。

“我认为”他开始了演讲。

“呵!”警官感叹道。

“我认为,”克鲁泰不知害臊地重复了一句。“卡莫迪小姐是个受害者。是的,先生,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不。”埃勒里低声咕噜了一句。

“接着说。”警官颇有些好奇。

“这再明显不过了,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对不起,警官。谁听说过一个姑娘杀死自己的妈妈?这太不正常了。”

“但那些牌,克鲁泰——那双鞋和那顶帽子。”警官彬彬有礼地提醒道。

“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罢了,警官。”克鲁泰显得信心百倍,“见鬼去吧!以为弄一双鞋和一顶帽子搁在那儿就能骗得了人!不,先生,别告诉我是卡莫迪小姐干的。我现在不相信,将来也不会相信的。我是凭常识这么说的,这是实话。姑娘杀死自己的妈!不可能,先生!”

“嗯,多少有些道理。”警官故作庄重地说,“你在分析这个案子时,是怎么看玛丽昂•弗伦奇小姐的围巾的,克鲁泰?你觉得她和这案子有关吗?”

“谁?那个小丫头?”克鲁泰不屑地嗤了一声,解释道,“这又是栽赃陷害,要不就是她不小心落在这儿了。不过,我还是认为,是有人栽赃。这是事实!”

“那么,按照福尔摩斯的说法,”埃勒里插嘴说,“你该说,这是个什么样的案子来着?”

“我根本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先生。”克鲁泰振振有词,“但这案子看起来确实像是一起谋杀绑架案。看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谋杀绑架?”埃勒里笑道,“这个想法不错。你刚才说得很好,克鲁泰。”

保安主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直缄默不语的韦弗长嘘了口气。这时,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谈话终止了。

门口站岗的警察打开门,外面走进了一个干瘪的小个儿男子。他头上光秃秃的,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

“下午好,吉米!”警官欢快地打着招呼,“是给我们带东西来了吗?”

“当然,警官,”小老头的声音短促刺耳,“我是以最快速度赶来的——你好,奎因先生。”

“见到你真高兴,吉米,”埃勒里一脸的殷切期望。恰在这时,一群摄影师和指纹鉴定员拥进了书房。他们都已穿戴整齐,工具也已收拾妥当。吉米又和这群人一一打过招呼。

“这儿的活都干完了,警官,”一位摄影师报告,“还有指示吗?”

“目前还没有。”老奎因转向指纹调查员说,“你们找到什么了吗?”

“发现了许多指纹。”有人报告道,“但几乎都集中在这间屋里。牌室里一个都没找到,卧室里只找到弗伦奇先生的几个指纹。给你。”

“从这屋的指纹里找到什么了吗?”

“这很难说。如果整个上午董事们都待在这屋里,那他们都有理由留下指纹。我们得找这些人核对指纹才能最后证实。没事了吧,警官?”

“去吧。不过,对这事可得上点儿心,孩子们。”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可以走了,“再见,克鲁泰。再见。”

“太好了。”克鲁泰喜滋滋地跟在警察后面一块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警官、韦弗、埃勒里和那个叫吉米的人。四人站在屋子中央。奎因警官手下的几名侦探在前厅里闲逛着,小声聊着天。警官小心翼翼地关上通往前厅的门,又匆匆赶了回来,一边走还一边急促地搓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