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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再说。”

“那……好吧。”

大晚上的,不论是私事还是公事,女秘书直言邀请要不要现在过去,语气柔和得不像话,谁不会往深处多想?大老板和女秘书的事,圈子里还少吗,已经见怪不惊了。

这一幕,无疑让许意感到膈应。

顾家那边的表姨们常说,哪个男人在外不拈花惹草,当妻子的,忍忍就算了。

此时的许意只有一个想法:

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

顾深远这边没开摄像头,女秘书的视频主要以后置摄像头为主,两人确实在谈公事,可许意心里的不痛快半分没减。

而且,女秘书口中的“顾总”都是夹着嗓子出声,故作温柔俏皮,别说男人,就算女人听了,也听出那两个字音的娇甜。

一边接电话,顾深远一边从烟包里抽出香烟,经过许意身边时,随口吩咐:“帮我拿一下打火机。”

许意:“你自己没长手吗?”

顾深远:“……”

气氛微妙冷沉起来,电话那端的女秘书还在汇报事情,顾深远突然没心思再听下去。

似乎有些难以相信刚才那句话是出自他小妻子的口中。

以前,他看到的她都在忙活,不论是端茶送水还是熨帖衣物,手中的活都没闲下来,很多时候,家里佣人都没她这么勤快。

每次她都可以把他要的东西提前送过来,不论是衣服还是茶水,不等他开口,她已经准备好了。

被伺候习惯了,许意刚才的反应,显然出乎顾深远的意料。

以前,许意都是被顾深远无视。

现在,她直接忽视他,自顾自地在衣帽间和浴室穿梭。

常穿的衣物都被她带走了,留下来的,都是花里胡哨的蕾丝内-衣裤和真丝睡裙,习惯棉织物的许意因为没有代替品,只能勉强拿出来当换洗衣物。

她准备去洗澡的时候,门开了。

顾深远手中的香烟仍然没有燃着,平静地拿捏在手,男人身体倚着门角,上方柔和光线洒在白色衬衫上,显现出的气质儒雅斯文。

沉静几秒,他开口:“你还要闹多久?”

“谁和你闹了?”

从镜中看见他的身影,许意没当回事,自顾自地盘头发,满是不屑。

“我提出离婚不是开玩笑,从今天开始……”头发绑起来后,许意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转过头,语气凉薄,“我们不是夫妻,我也没必要伺候你。”

放他自由,也还自己自由。

良久没得到他的回应,也没见人要走的意思,许意催促:“我要洗澡,你还不走吗?”

杵在浴室门口的顾深远一动不动,俊脸漫不经心,“为什么走。”

“身为前夫的你没权利看我洗澡吧。”说完,她抬手,试着将他推出浴室。

她那点力道,在男人看来和没推没什么两样,没费什么力气地,反手将她的腕握在掌心。

低头,他注视着她温静的小脸,问:“那份离婚协议,我签字了吗?”

“……没。”

“那现在还是夫妻,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