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页)

直到门外有仆人出声提醒他,说已将他的换洗衣裳备妥,他这才愤愤将擦完身上水珠的帕子扔到一旁,胡乱在腰间系了条巾帕,踩着地上的水渍出了净房。

去往床旁的路上,他告诉自己,昨夜他之所以整夜怪梦不断,绝不是因为傅兰芽,如果不是她莫名其妙说什么刀柄不刀柄的话,他何至于会如此。

刀柄?他脚步猛的顿住,脸可耻的红了起来,忍了片刻,恼羞成怒地走到床旁,极力忽略心底那种隐秘的羞耻感,冷着脸将仆人准备好的衣裳一件件穿到身上。

这时外头李珉来找他,敲了敲门,见平煜应了,便推门进来。

进了内室,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平煜的神色,便笑道:“平大哥,秦门和行意宗几位大长老请你过去商议对付镇摩教左护法之事。”

走得近了,才发现平煜立在床旁穿衣裳,浑身上下都自发一股冰山般的煞气,不免诧异道:“平大哥,出什么事了?”

平煜不语,将腰封系上,默了片刻,这才面色见缓道:“无事。”

说罢,握刀在手,往外走去,问:“他们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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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秦勇等人议完事,已近晌午。

仆人在外回话,说膳食已备好,请各位大人移驾前往小花厅用膳。

秦勇闻言,起身笑道:“这几日叨扰平大人了,今日不知平大人可还有旁的安排,难得一聚,还望平大人肯赏脸跟我等共饮几杯。”

平煜扯扯嘴角,道:“各位莫要嫌舍间酒水鄙陋才好。”

李由俭本已跨出了门槛,听到这话,回头笑道:“平大人最是爽快,酒量又好,一会在席间,非得好好痛饮一回才行。”

余人都笑着道:“李少庄主素以酒量闻名,这是在向平大人下战帖呢。”

说笑声中,唯有秦晏殊不吭声。

从早上起,他便在暗暗观察府中的格局,想方设法找寻傅兰芽的住所,可惜在府中转了两趟,都未能摸到内院的影子。

他倒不是存了什么旁的心思,只是照那晚情形来看,傅兰芽脚上的伤似乎不轻。

他有心给她送药,却不知怎样才能将药顺利送到她手中。

说实话,照这两日他冷眼旁观,傅兰芽虽然处境堪怜,却当真坚韧,家遭遽变也就罢了,一路上,还被镇摩教的人不断滋扰,饶是如此,仍不失冷静自持。若是换了旁的女子,怕是早就整日啼哭不止、萎靡不振了。

因此他对她除了第一眼的惊艳外,更多的是钦佩,想到她脚上的伤,他对平煜说不出的不满,即便两家以往有过节,傅兰芽已经沦落到这般境地,何至于连她的脚上的伤也不顾。

昨日早上,他不过想问问傅兰芽可需治劳损的膏药,平煜的脸色就阴得能下雨似的,照此情形来看,平煜这一路上不一定怎么寡待傅兰芽呢。

他抬眼往不远处的院落看了看,心里掠过一丝疑惑。说来也怪,昨夜姐姐和长老他们都被安排在东跨院,离正房及内院都不算远,唯独他和李由俭被安排在这宅子里最偏远的西跨院,出来后,光走到正房就得一盏茶功夫,更别提窥到一点内院的影子了。

他抬眼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平煜的背影,从平煜身上,是别指望能窥到半点端倪了,目前无法可想,只得暂且按下,思忖片刻,暗想,看来只能等后日晚上对付镇摩教时,再想法子趁乱将膏药给傅小姐了。

一行人从外书房出来,一路往小宴客厅走,刚绕过一座影壁,便见陈尔升身旁跟着一位老仆人匆匆往前走,那老仆人手上拿着食盒,显见得是给哪处房中送饭。

见到平煜,陈尔升接过老仆手中的食盒,快步走到平煜跟前,不等平煜吩咐,便将里头盛的食物一屉一屉打开给平煜看,认真道:“大人,属下都已仔细验过,饭菜皆无问题,且跟往常一样,份量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