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凶狗(第3/6页)

郭平凡握着白立武的手,笑容可掬地说道:“富贵富贵,今天的白老弟是既富又贵了。当年一饭之恩,你早已还清了,还用记挂我这个老头子干什么呢?”郭家的大儿子已经到了京城,在白立武家一间铺子里任账房。小儿子也在白立武的张罗下娶了媳妇,目前也在白家住着,正准备参加京试呢。

白立武淡淡一笑:“当年韩信受了一饭之恩,以千金回报。我为郭兄做了些小事,又何必挂在嘴上念叨呢。”郭平凡跟着嘿嘿地笑了两声。

这天晚上,白立武和郭平凡相谈甚欢,吃过饭之后,白立武执意要睡在当年他休息的平房。郭平凡无奈,然而,贵客执意这样,郭平凡也没办法,向从京城回来的大儿子交代了几句,然后陪着白立武一同去了偏房。

在那里,两人促膝谈心,一直谈到了深夜。

这天夜里奇冷,后半夜的时候,天空突降大雪,郭平凡的妻子高氏有些放心不下,叫来仆佣,让他再送一床被褥去偏房。

数十米能有多远?走几步就到了。眼见着就要到柴房的时候,仆人猛听到屋里一声尖叫,他心一慌,快步走了过去,抱着被褥猛一撞门,门应声而开,那屋里黑糊糊一团。

仆人放下棉被,大着胆子打亮了火折,刚燃了灯,就听到地上有人呻吟,仆人端着灯照了照,地上躺着的是白立武。只见白立武满脸是血,吓得仆人连连倒退了几步。

倒是白立武还很镇静:“我没事,快,看看床上的郭老爷。”仆人又拿着灯照床上,床上的郭老爷眼睛睁得大大的,咽喉部位却被掏空了。人,已经没命了。

仆人失声惊叫起来,又忙不迭地回家报信。他边跑边喊,嚷得郭家连同全村的人都醒了,纷纷起了床,朝着偏房这边来了。

一直闹到了天亮,郭家报了官,县令不敢怠慢,急急地领着衙役们直奔小孤山郭家而来。白立武捐官的职位远在县令之上,县令自然不敢拿他,只是详细地向白立武询问了情况。

白立武说,他和郭平凡一直聊到了很晚,这才睡下。由于他以前在这里曾经被狗吓了一次,因此这一晚他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他看到柴垛那里钻出一条黑影,那黑影直奔床边而来。一纵,就上了床,向他扑了过来,白立武睡在外面,他就势一滚,就滚到了地上。就是如此,那黑影的爪子已撕破了他的面孔。

白立武吓得要死,由于落地后头朝下,一时昏迷,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醒来后才大声叫唤的。

接着,白立武又详细地介绍了当年他在小孤山遇见的那条怪异黄狗。

县令细心地让仵作验了白立武面孔上的伤,果然是狗爪所伤。

再查郭平凡喉咙间的创口,高低不平,类似于狼咬的痕迹。如果真是恶犬所伤,倒也有几分相像。

县令不好得罪白立武,他早已听出白立武的话意,白立武想早点结案。而案子的始末无非就是白立武和郭平凡熟睡之际被狗所伤,一人警觉,仅仅伤了面部,另一个人沉沉睡去,枉送了性命。至于狗为何伤人,原因自然得追溯到五年前的腊肉案。狗因为偷肉被打,记恨至今,如今白立武再来,有恩的要报恩,有仇的就要报仇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白立武说当年郭平凡已经让伦支打死了狗,现在的狗又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是另一条狗所为?

县令问遍了郭家所有人,都说黄狗当年确实被打死了。而且伦支还埋了它,埋藏的地点,就是黄狗自己刨下的那个坑。不过,说话的人都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听伦支说起过。因此都不能确定。

那伦支呢?县令问遍了郭家,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伦支的去向。好像白立武走后,伦支不久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