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3/6页)

“后面还有吊床说,但这并非一般常识,所以先排除。那么,以上,就出现了六种推测。神秘的脚印确实很有趣,但并不是按理论去推就可以得到解答的猜谜游戏。原因有好几个。但这六种推测让日本的名侦探就像走入迷宫般,四十多年来,都解不开凶嫌的障眼法。这是因为凶手在引导人走进迷宫的地方设了一个机关。但相反的,它却也成为指示出答案的线索。现在我们就来一一检视。

“第一种是凶手于十一点一分杀人。这个推测应该不成立,但有些微妙之处。为什么呢?就表示凶手是在现场——在平吉陈尸的地方除了凶手之外,还有在雪地上留下脚印的男鞋与女鞋或是只有一个人看到这件事。但是却没有这种目击者出现的事实。这个人为什么一直没有现身呢?他或许有难言之隐,无法出面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他(或她)可以投书或采取别的行为,来证明鞋印的主人没有杀人呀!由此可证这第一种推侧很难成立。

“第二种推侧,即女鞋脚印的主人模特儿,就是凶手。这种推测也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从雪停的时间判断,男鞋和女鞋的主人应该曾经在平吉的工作室见过面。如此一来这个命案就存在着所谓的目击者。但是命案发生至今,并没有任何目击者出面指认凶手。所以,这个推测可以说是在缺乏人证的情况下,而被视为不可能。

“第三种推测的结论和第二种一样,如果男鞋印的主人是凶手,那么女鞋印的主人就应该是所谓的目击者。但是和前面推测一样,这个推测也会因为缺少目击者的指认,而无法继续讨论,因此也被视为不可能。

“第四种推测,即是两人共谋的说法。这个推测的可能性一般认为比前两种更高一点。但最问题是:平吉生前曾经吃了安眠药。不论凶手是男是女,在他们两人在场的情况下,平吉到底是因为来者是熟人,他是在自然的情况下,吃下安眠药呢?还是被强迫吃下安眠药的呢?若是如此,凶手为什么要让死者吃下安眠药?安眠药正好是床被吊起来的说法的根据。

“但是若是如此,一枝的死或阿索德命案,似乎凶手人数是两个人以上的可能性极强。若是两个人以上露出马脚的机会也大。这不是无情冷酷的人所犯下的案子,一个人犯案的嫌疑很大。如果凶案是两个人所为,一枝和阿索德的杀人方式也应不同。也不用拖竹越文次郎下水。第五种推测,是女鞋印的主人故布疑阵。但是这个推测有说不通之处。那就是女鞋印应该是在二十五日午后二时开始下雪之前,就已经进入工作室的。当天东京下的雪,是三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她如何能事先预测会下大雪,并准备了男鞋,去故布疑阵呢?

“虽然也有可能利用平吉的鞋子,来制造男鞋的脚印;但是平吉的鞋子只有两双,那两双鞋都放得好好的。而且不管怎么设计,都不可能把平吉的鞋子再放回原处。也就是说,虽然可以从画室的入口穿自己的鞋子,走到后面的栅门,然后再以用脚尖走的方式折返,然后换上平吉的鞋子走路,盖掉用脚尖走的痕迹,虽然这样印下男鞋的脚印,掩盖掉用脚尖走的痕迹,可是男鞋怎么放回去呢?

“还有一点也很头痛,为什么要放意留下两种脚印呢?何不留下男鞋的鞋印就好了呢?实在让人想不透。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只有:凶手故意扰乱调查的方向。凶手扰乱警方调查方向的做法,除了把床吊起来的说法,还有杀害一枝的凶手被误判凶手为男人的部分。警方根据死者身上留有精液这一点,推测杀害一枝的凶手是男性。那么就该与这个想法呼应之。可是凶手不应该用男,女两鞋印来误导,只要用一双男鞋就够了“第六种推测则是认为男鞋的主人是凶手,而女鞋的脚印是他故意留下来的;而且,他是雪已经开始下了以后,才来到平吉的工作室。因此,他确实可以事先准备好女鞋,然后在雪地留下女鞋的脚印。但是,如果想要嫁祸,凶手大可留下女鞋的脚印就好了呀,这种方法比第五种推测更有可能,留下女鞋就会让人想到模特儿。留下男鞋的脚印,不是更让人怀疑男鞋是凶手吗?还有,并没有哪一位男性,可以让平吉在他的视线下,毫不掩饰地吃下安眠药,这个事实让这个推测也遇到了阻碍“就这样,这六种推测都有不可能之处。但是,若再进一步研究,会发现只有第五种推测才是答案。刚才所列举的六种推测若是同时思考则有以下六个步骤:第一种推测不成立的话,结论是事实上那两种脚印中,至少有一个一定是凶嫌的。各位觉得呢?第四种推测,男鞋女鞋共谋说不成立的话,则表示凶嫌即单独行凶。这个条件是一大加分。第二、第三种推测,两人在画室碰头并不成立的话,因此两种脚印中,必定有一种是为了故布疑阵,而特地加上去的。因此很自然地会有第五、第六种推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