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2/3页)

朱韵背靠着墙壁,李峋吻着吻着有点不受控了,他呼吸沉重地问:“过八个星期没?”

朱韵被他压得快要喘不过气。

“什么?”

“过了八个星期了吧?”

医生建议顺产过后最好八个星期再同房,李峋自问自答:“肯定过了,我他妈感觉都过了一年了。”他给她打了个横抱往屋里去。朱韵下巴在他脖子上垫着,幽幽道:“哪有一年……”

小峰的婚礼朱韵一家三口都去了。

李峋给这位远亲小舅子包了一个巨型红包。

朱韵在酒店里面碰到了母亲,母亲正在欣赏乐队拉小提琴,身旁的三婶先发现了她,冲她笑笑,示意母亲。

母亲回头,看到朱韵一家,神态不变。三婶在旁笑着劝,母亲扭头走了。三婶过来逗了会李思崎,对朱韵说:“你爸也在里面,你带孩子过去看看吧,你妈就是嘴上倔,其实关心你们呢。之前小峰回来的时候,她暗地里问了好多孩子的事。”三婶又看向朱韵身旁的李峋,犹豫着说,“李先生就先等一等吧。”

朱韵独自带着李思崎去母亲那,一桌的亲戚朋友都被这小娃娃吸引了,围起来看。朱韵跟母亲打招呼,母亲淡淡地应了。朱韵看到她目光总向李思崎同学那瞄,就把他递给母亲抱。

事后回想,似乎真的全是李思崎同学的功劳,三个月大的小孩被人像动物一样围观着,完全不惧生,别人一戳他就笑,旁若无人地嘎嘎笑。

他一笑,母亲和父亲还有周围所有人都跟着笑了。朱韵回头,李峋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也笑着。

婚礼整个过程,母亲都抱着李思崎不撒手,连小峰和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她都没抬头。

那场婚礼后,朱韵再给家里打电话,母亲都会询问李思崎的情况。过年前,朱光益打来电话,让朱韵带着孩子回家。

“只有你们两个回。”他强调说。

李峋对此并没有意见,他说:“回吧,你们一年到头也不回去几次,你父母想你也正常。”

朱韵心里不好受,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对李峋而言,“家庭”是张又薄又脆的窗纸,透着无限的遗憾和哀伤。

朱韵对他保证说:“你除夕不要工作,跟我们一起走,在旁边的酒店等我。我带他去吃个团圆饭,等我爸妈睡了就出来。”

李峋看看四仰八叉躺着的李思崎,沉吟道:“他那么能睡,折腾醒了怎么办。”

朱韵直起身子。

李峋没有拒绝她的提议,说明他动心了,他不想自己过年。

情有可原。

有妻有子,凭什么要自己过年呢。

朱韵盯着李思崎,二话不说道:“醒了就重新睡,有什么了不起。”

她当年为了见他,数九寒天里穿着单裙在街上夜奔,如今换到她儿子,只少睡会觉怎么了。

这也成了后来朱韵总被李思崎念叨的理由之一——

“跟我爸比起来,我就是咱家一!根!葱!”

李思崎跟媒体大吐苦水:“不是有个传承多年的经典问题吗,你去问我妈,我和我爸同时掉水里她救谁——绝对是我爸!”

他每次一提童年就长吁短叹。

“唉,我给我家出过多少力,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于我爸的淫威之下!我曾想拉着我妈的小手,劝她跟我一起起义反抗暴/政……”

记者连忙问:“然后呢?”

“然后?!”李思崎瞪着眼睛,“还有然后?!”

记者:“……”

李思崎抿了一口水,平定情绪。

记者又问:“你说你给家里出了很多力,主要是指哪方面呢?”

“别提!”李思崎放下水,“一提这事我就来气!我小升初的时候,我妈抓我学习,我实在是不爱学啊!我就问我妈——‘你信不信我有办法让我爸跟我们一起回家过年’,我妈说不信,我就跟她打赌,如果我赢了以后就别逼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