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栏第二

吾观今世之人,能变古法为今制者,其惟窗栏二事乎?窗栏之制,日新月异,皆从成法中变出。“腐草为萤”,实具至理,如此则造物生人,不枉付心胸一片。但造房建宅与置立窗轩,同是一理,明于此而暗于彼,何其有聪明而不善扩乎?予往往自制窗栏之格,口授工匠使为之,以为极新极异矣,而偶至一处,见其已设者,先得我心之同然,因自笑为辽东白豕[1]。独房舍之制不然,求为同心甚少。门窗二物,新制既多,予不复赘,恐其又蹈白豕辙也。惟约略言之,以补时人之偶缺。

[1]辽东白豕:《后汉书·朱浮传》:“往时辽东有豕,生子白头,异而献之。行至河东,见群豕皆白,怀惭而还。”比喻少见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