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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佛那边的进展也很缓慢,调查遇到了阻碍。一是因为不能冒犯贵族,二是因为不能打草惊蛇:前者是为了不牵涉无辜,后者是为了不惊动罪犯。如此这般情况,除了警察没有任何人可以忍受。事情错综复杂。格兰特和爱德华·钱普尼斯讨论怎么把和赫伯特引出来时,看着钱普尼斯平静的脸庞——他的眉毛映射出一种特别的镇定之感——他好几次强行地克制了自己脱口而出的冲动。格兰特想问钱普尼斯:“星期三晚上你到底身在何处?”钱普尼斯会怎样呢?有点困惑地望着格兰特,思考一会儿之后说:“我到多佛的那天晚上吗?我和某某先生在某某地方啊。”钱普尼斯会意识到隐藏在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同时他又会难以置信地望着格兰特,由此格兰特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头号傻瓜。更有甚者,当着爱德华·钱普尼斯的面,暗示他可能是杀死自己妻子的凶手,纯粹是对他的一种冒犯。但是不跟他在一起时,那个画面——一个男人站在花园里,透过敞开的窗户望着亮灯的房间——不停地浮现在格兰特的脑海之中,次数多到他都不愿承认。但是当着勋爵的面,这样的想法显得荒诞不经。在他派去的人弄清钱普尼斯那天晚上的行踪或者调查无果之前,任何直接的询问都必须先搁置。

目前他只知道钱普尼斯那天晚上没有待在一个容易找到的地方。他没有住在宾馆,也没有去家族朋友的家,因此调查的范围扩大了。任何时候都可能有人告诉他,我们的勋爵那晚就躺在一张精美无瑕的四柱床上,上面铺有全郡最好的亚麻布床单。那时格兰特不得不被迫承认,“爱德华勋爵蓄意隐瞒真相”完全是他自己错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