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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脑中出现了一个画面。夏日,夜幕笼罩下的乡间别墅,屋里亮着灯,而窗户也敞开着,这样外面可以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可以看到人们走动的样子。一个男人站在栽满玫瑰的花园里,抑制着自己的声音。他就站在那里,极沉默、极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屋里的灯关了。过了一会儿花园里的人影就离开了。去哪儿了呢?为自己这次返家忧伤,还是为撞破妻子的背叛而烦扰?或是沿路游荡直至天明,还是正好看到她独自一人去了海滩?或是——

格兰特摇摇头,拿起电话听筒。

“爱德华·钱普尼斯星期三的时候没在船上过夜,”电话接通的时候,他说,“我想知道他那晚去哪儿了。别忘了,谨慎为上。你也许会发现他和五港的沃尔顿待在一起呢,或者从事别的什么正当活动,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该惊讶了。如果有人能和他的男仆自来熟的话,就去看看他的衣柜,找找有没有深色大衣,这样就最好了。你知道我们最强的王牌是外界所不知道的,只有警局知道扣子的事情。实际上,我们要求任何丢掉的大衣都要上报警方这件事,外界应该也不会有猜疑。我觉得,那件大衣十之八九还在它主人手里。即使是缺了一颗扣子,但自己收着大衣总比没有扔掉来得显眼。紧急寻找大衣的命令也只是内部消息,并没有公开。所以,去搜搜钱普尼斯的衣柜……不,我没有掌握他的证据……是的,我知道这样行动太不理智。我不会在这案子上继续冒险了。看在老天的分儿上,切记要小心,我的名声已经不好了。有什么消息?帝斯德尔要出现了吗?……唉,好吧,我希望他今晚就出现。这样的话,媒体就又有话题了。他们可是一刻不敢松懈地等着呢。克雷的档案准备得怎么样了?……哦,维恩去询问那个化妆师之后回来了没?她——名字是什么来着?邦朵?还没回来?好吧,我这就马上回镇上。”

格兰特挂上电话的时候,赶快掐断了一个刚冒出的想法的苗头。帝斯德尔当然不会出事。夏日的英国乡村,一个成年人能出什么事?当然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