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佛门偶遇,巧言脱身(第3/7页)

这简直是在刁难了!西岭月尚算沉稳,可阿萝哪见过这等场面,立即斥问:“光天化日,佛门重地,郎君你什么意思?”

墨衣公子闻言神色不变,他身后一个年轻侍从便开了口,有样学样:“光天化日,佛门重地,我家主人好端端地走着路,险些被你家娘子冲撞,怎么,问个问题都不行?焉知这不是你们主仆的计策,看我家主人身份尊贵,想借故亲近?”

其实这番话说出来,倒也不算什么侮辱。有唐以来,民风越发开放,经过百年的胡汉同化,许多男女之防也不大遵守了。尤其江南地区自古便是风流之地,才子偶遇佳人,佳人主动示好这种戏码,不仅不算有伤风化,反而是文人墨客口中的风雅之举。

可蒋家世代书香,女儿又被邀去参加七夕簪花宴,这个节骨眼上,自然分外看重闺誉。阿萝生怕这公子缠上

西岭月,坏了主家千金的名声,便着急地反驳:“你们……简直无……”

“哪里来的恶仆?!”西岭月唯恐阿萝口无遮拦,连忙开口打断她,将矛头转向方才说话的侍从。

那年轻侍从一愣,墨衣公子也是挑眉笑问:“还请娘子指教,我这侍从为何是恶仆?”

西岭月再次向他行了一礼,施施然道:“我看郎君身无繁饰,便知您是低调之人,不欲向人透露身份。贵仆却公然宣扬您‘身份尊贵’,岂不是违背了您低调礼佛的本意?贵仆身为下人,不揣度主人之意,做事还与主人相悖,不是恶仆是什么?”

“你!”那年轻侍从面露不忿之色,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墨衣公子倒是认真地思索片刻,又回头看了那侍从一眼,表示赞同:“娘子说得极是。”

西岭月点了点头,故作大义凛然之色,再道:“此为佛门圣地,郎君与我均是诚心礼佛,贵府恶仆却以下流之心揣度我主仆之意,以龌龊心思断言我礼佛之心。知情的,只道是这恶仆不懂规矩;不知情的,自然要说贵府家风不严,疏于管教,无端坏了您的名声。郎君,您说他算不算是恶仆?”

“的确是恶仆。”墨衣公子脸上微有笑意。

“郎君高义,切莫助长恶仆的风气!”

西岭月忽略掉那位“恶仆”投来的犀利目光,正打算借机告辞,岂料对方话锋一转,接话道:“不过,

我也要为我这恶仆说句公道话,倘若我没记错,方才是娘子的婢女先出言不逊,我这恶仆才还口的。如此说来,您这婢女也是恶婢。”

恶你姑奶奶!西岭月暗骂,面上却装出讶然之色:“岂会?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墨衣公子眸中再次掠过笑意,面不改色地道:“方才出于礼节,我不过是询问了娘子的去向,贵府婢女便暗指我意图不轨。且不说她一个下人,您没开口,她却敢以下犯上,并以下流之心揣度我与娘子偶遇之意,以龌龊心思断言我礼佛之心,也是恶婢一名。知情的,只道是她不懂规矩;不知情的,自然要说娘子疏于管教,无端坏了娘子的清誉。我这‘恶仆’不过是看不过眼,驳了她一句,下人间说话,原就当不得真的,娘子您说是不是?”

墨衣公子将西岭月的一番话如数奉还,噎得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暗道此人厚颜无耻,眼珠一转,叹了口气:“郎君您确实误会了,我的婢女可不是这个意思。”

“哦?”墨衣公子再次挑眉,“难道是我听错了?”

“自然也不是。”西岭月轻咳一声,沉下声音,“阿萝,方才你说了什么,再大大方方地说一遍。”

阿萝不知西岭月打的什么主意,只好上前一步,硬着头皮重复道:“方才……方才婢子说,‘光天化日,佛门重地,郎君……郎君什么意思’。”

“这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