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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薰还在目黑署的会议室里写报告的时候,草薙和岸谷两人一脸郁闷地回来了。

“老头子回来了没?”草薙粗暴地问道。

“股长应该是在刑警室吧。”

草薙一声没吭就离开了房间,岸谷冲她做了个没辙的动作。

“看起来他的心情不大好啊。”薰试探道。“因为终于找到真柴义孝以前的女人了。”

“哎,是吗?既然找到了,那他干吗还这副样子?”

“没想到,后续出人意料啊。”岸谷说着在钢管椅上坐了下来。

听了他的话,薰也大吃一惊。因为听说可视作真柴前女友的人已经死了。

“我们到出版社借來了那女人的照片,之后去了真柴义孝生前常去约会的那家红茶专卖店,给那个女招待确认。她看了照片后说绝对没错,就是她。故事到此,一卷终结。草薙前辈提出的前女友行凶说彻底破灭。”

“这就令他心情糟透了?”

“我也一样大失所望啊。陪着他跑了一整天,最后却査到这样一个结果。啊,累死了。 ”

就在岸谷大伸懒腰的时候,薰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汤川打来的。她中午才跑去见过他。

“您好,刚才多有打扰了。”

“你现在在哪儿?”汤川劈头就问。

“在目黑署。”

“后来我想了很多,现在想到得让你去办点事。能见一面吗?”

“嗯……我倒是没问题一您要我去办什么事啊?”

“等见了面再告诉你,你指定个会面地点吧。”汤川的声音听来是少有的兴奋。

“不,这样的话还是我到学校去找您……”

“我已经离开学校,朝目黑署过去了。你快定个地方吧。”

薰就定了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馆,.汤川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薰把写了一半的报告塞进包里,拿起了上衣。

“汤川老师打来的?”

岸谷问她。“是的,说是有话要和我说。”

“好哇!如果他能把下毒手法之谜解开的话,那可就帮了大忙了。你可要留心听他说哦。那老师的解释挺复杂的,别忘了做笔记哦。”

“我知道了。”薰说着走出了会议室。

她来到约好的那家家常菜馆,刚坐下喝了口红茶, 汤川就走了进来。他在薰对面坐下来,向服务生要了杯可可。

“您不喝咖啡了吗?”

“喝腻了。刚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喝了两杯了。”汤川扁扁嘴,说道,“突然把你叫出来,抱歉。”

“没事。您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汤川“嗯”了一声,垂下眼,之后又望着薰说道:“我先问你一句,你心里对真柴太太依旧持怀疑态度吗?”

“这个嘛……是的,我依旧在怀疑她。”

“是吗?”汤川把手伸进上衣的内兜,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放到桌上说,“你看看吧。”

薰拿在手里展开来看了看上边写的內容,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是我想劳烦你去调查的内容。调査结果不能太过粗略,必须精确。”

“只要把上面写的调査清楚,就能解开谜团了吗?”

汤川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气:“不,大概是解不开了。这次的调査就是为了确认当真无解。用你们的话说,可称之为‘验证搜查’吧。”

“怎么回事?”

“今天你回去后,我想了很多。假设真是真柴太太下的毒,那她是用的什么方法呢?但我实在想不出来。我得出的结论是这道方程式无解,除去唯一的一种解答方法之外。”

“唯一的一种解答方法?那不说明还是有解的吗?”

“但是,是虚数解。”

“虚数解?”

“意思就是说,从理论上讲是可行的,但在现实中是无法做到的。远在北海道的妻子要让在东京的丈夫喝下毒药,方法就只有一种,但凶手实施过这种方法的可能性却是无限接近于零。听明白了吗?也就是说,其手法是可行的,但要付诸实际行动,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