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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望向丈夫,“你了解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我们都坐下来吧。”葛莱瑟说,“该是解开一些谜团的时候了。”

珍谨慎地和嘉柏瑞一起坐上沙发,葛莱瑟倒咖啡传给每一个人的时候,大家都不发一语。经过刚才一番难以忍受的折腾,这些客套来得太迟,珍可不想被对方的一点微笑和咖啡就给摆平。她一口都没喝就把咖啡杯放下,沉默地漠视对方停战的意图。

“我们可以发问吗?”珍问,“还是说,现在只是单向的质问?”

“我希望我们能够回答你们提出的所有问题,但是我们必须保护一项进行中的调查。”葛莱瑟说道,“两位的记录很好,我们确认过你和狄恩探员的背景,两位都是杰出的执法人员。”

“你还是不信任我们。”

葛莱瑟投过来一道如其发色般严峻的眼光,“我们承担不起轻易信任别人的风险,尤其是关于这么敏感的事件。巴桑提探员和我已经尽可能地将我们的工作保持低调,但每一步却都被跟踪。我们的计算机被入侵,我的办公室遭人闯入,我也不确保电话没被窃听。有人想侵入我们的调查工作。”她放下咖啡杯,“现在,我必须知道你们在那幢屋子里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而去。”

“应该和你们监视那幢屋子的原因相同。”

“你们知道那里发生过的事情?”

“我们看过瓦洛警官调查的资料。”

“你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对艾胥伯恩案件有什么兴趣呢?”

“你为什么不先回答我们的问题?”珍说,“司法部为什么对五名娼妓的死亡这么关切?”

葛莱瑟沉默不语,表情深不可测。她冷静地啜一口咖啡,仿佛珍的问题并不是对她所提出。珍的心中不禁对眼前这名女性升起一股崇拜之情,葛莱瑟到目前为止从未露出一丝软弱神情,显然,她是主导一切的重要人物。

“你知道死者的身份没有任何记录。”葛莱瑟说道。

“对。”

“我们认为她们是无合法证件的外国人,我们想查出她们进入美国的方式:是谁带她们进来,又是从哪条路穿越国界。”

“你是在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安全?”珍难以掩饰语气中的怀疑之意。

“那只是部分原因。九一一事件之后,美国国民认为我们已经加强边界管制,全力限制非法移民。但其实不然。墨西哥和美国之间的非法交通依旧如高速公路一般频繁,数十英里长的海岸线无人防守,与加拿大之间的边界也少有人员巡逻。人贩子晓得所有的通路,明白所有诀窍,要偷渡女孩子非常容易,进入美国之后,安排工作也不成问题。”葛莱瑟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倾身向前,双眼如乌黑檀木,“你知道在我们国家里有多少非自愿的性工作者吗?在我们这个所谓文明的国家里至少有五万人。我指的不是一般的娼妓,这些人被视为性奴隶,被迫进行性服务。数以千计的女孩被带进美国之后就凭空消失,变成隐形人。然而,她们就在我们四周,就在大城小镇里,被藏在妓院中,或锁在公寓里,没几个人知道她们的存在。”

珍想起那些窗户上的铁条,以及那幢屋子的偏僻。难怪她看到那房子就觉得像监狱,那就是监狱。

“这些女孩不敢和有关当局合作,因为如果她们被皮条客抓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就算女孩顺利逃脱,皮条客会追回她的家乡,把她逮住。死亡对她们而言,算是比较好的下场。”葛莱瑟停一下之后,又说,“你们看过第五名死者的解剖报告,年纪较大的那一名。”

珍咽了一口口水,“是的。”

“她所遭遇的一切是个明确的信息:敢胡搞,下场就是这样。我们不知道死者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踩了什么地雷,惹凶手生气。也许她私吞了不属于她的金钱,也许她另外私接其他交易。很显然,她是那幢屋子的负责人,属于有权力的职位,但还是救不了自己。不论她做错过什么事情,她都已经付出代价,而其他女孩跟着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