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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从马上跳了下来,她的整个身体疼痛难忍,喉咙又痛又冷。

奥特姆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块裂开的冰块,“他就是坏牛仔,是不是?”

“没错。”

加布踩着河流上游的花岗岩,赶上她们,水花溅了起来。他的一头深色头发上沾满了雨水,嘴巴紧闭成了一条线。

他指着一根旁边满是折断的树枝的树木,说:“把马绑起来,拴住它。”

“我不会让马随便乱逛的。”乔说。

他走开了,随后停下脚步,“你很冷,很湿,很……”他顿了一下,好像咬着嘴里的话,“我不知道你可能会忘记什么。”

她起身,仿佛被刺痛了,“我做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举起手,朝豪华轿车走去,“算了,我们要尽快走。”

一阵风把雨水吹进了她的眼睛里,她心怀不解,但又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只好吞下了她的问题,拉着马的缰绳,把它绑到了树上,随后便跟着加布朝前跑去。

或者说是尽力跟着加布跑,她的脚疼痛难忍,回来的一路上,身体的整个右侧像冰冷的铁锤一样击打着他。她嘶嘶地叫着,一拐一拐地走向轿车,跟在加布身后爬进车窗。她的后背砰砰直响,犹如一根针扎在背上一样。

悍马车里面一片漆黑,干燥得很,可以闻到汗水和紧张的味道。乔隐隐约约听到一阵低沉的哭声。奥特姆蜷缩着坐在拉克旁边,不住地发抖。

佩顿,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孤独的人影,在月光下轮廓分明。一头金发,一双圆滚滚、闪闪发光的眼睛。

“我不想去哪里。”她说。

奥特姆抬起头,“没办法,只能这样做。”

“不要让我走。”佩顿说。

加布爬到了诺亚身边,检查了一下他中枪的伤口上绑的纱布,又看了看他被打断的腿。

“乔,向大家说明情况。”加布说。

他的语气里带着命令的口吻,让她感到惊讶。不是因为他从来不是个果断的人——他可能会沉默寡言到让人难以忍受,但做事从来也不会犹豫——而是因为听起来就像是他向她发号施令一般。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开门见山地说:“达斯汀和一名本地的男子被枪杀了。”

奥特姆的肩膀不停起伏,她把脸埋在拉克的肩膀里,想要隐藏自己的啜泣。

“凯尔杀了他们两个,他手里有猎枪。”乔说。

佩顿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凯尔?这怎么可能呢。”

奥特姆猛地抬起头,“他就是坏牛仔!他朝他们开了枪,还偷走了一把猎枪和一辆卡车,现在,他要回来干掉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这是个好问题。

乔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他开着一辆卡车,一路追我,后来撞车了,就下了车。我们必须假定他正在赶来的途中。”

“不,不要这么想。”佩顿望着窗外,“就算是傻瓜也会想要回到高速公路上,离开这里的。”

“佩顿,他可不是什么傻瓜。再说,我们也没有充裕的时间去拿这个作赌注,他知道我们在哪里,况且他还杀死了达斯汀和一个无辜的旁观者,如果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偷农场主的卡车的话,就不会一路追我了。我们必须离开。”

拉克清了清嗓子,“可你说过,在荒郊野外发生事故后离开事发位置是相当危险的事。”

“要是留在原地变得更加危险,那就另当别论了。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加布严肃地说:“我们得撤离。凯尔就在那里,而且他并不是在玩游戏。我刚才听到有人在尖叫。”

车上的沉默顿时显得格外沉重,窗外,暴雨随着风倾泻而下,不停击打着悍马车。

乔的皮肤一下子感觉毛发竖立,紧张不已。空气中仿佛有一种奇怪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