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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莱特签了一张一页纸的协议书,然后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环节。

“你可能就是没有听说过。我自己都没听说过。但这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减少损失。去年一个家伙的马被别人牵去参加比赛了,但他本人却毫不知情,结果他起诉了展览会,并要求赔偿损失,还差点胜诉。所以你的兄弟提议使用这个保险的办法。”

“我的兄弟?西蒙提议的?”

“是的。西蒙他还真有办法。现在再也没人敢说他的马是未经本人许可擅自参加比赛的了。”

“哦,我明白了。”

他回去从亚瑟那又把马给领了回来。

“西蒙先生等不及就先走了,但他祝你好运。他回看台和家里其他人一起看最后一场比赛去了。”

“好的,亚瑟,谢谢。”

“先生,您需要我陪您一起去起点吗?”

“哦,不用了,谢谢。”

“要是那样的话,那我也去找个位置看比赛了。祝你好运,先生。我们都看好你。”

然后他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博莱特把缰绳套在“谢弗龙”的头上,他正准备上马时突然想到应该再看看肚带,他刚才已经紧过了,只是觉得可能勒得太紧了。

但他却发现有人把马的肚带给松开了。

博莱特站在那,举起手轻轻拍打着马,凝视着。他把马交给西蒙之后有人把肚带给松开了。他把手伸到肚带底下看有多松。他推算肚带能够支撑到他从公园跑到乡村,或许还可以坚持到再跨越两个栅栏。在那之后,马鞍就会从极易激动的“谢弗龙”身上滑下来,接着马也会发疯失控。

是亚瑟?不,不是他。几乎可以肯定是西蒙。

他紧了紧马肚子上的肚带,准备开始比赛了。当他来到起点,罗杰·克林特穿着红白色的衣服,骑着他的长腿马从后面赶了上来。

“你是帕特里克先生,对吗?”他说,“我是罗杰·克林特。”

他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两人握了手。“非常高兴你又回到布雷斯展览会了。”

“方才谁赢了弯道赛马?”博莱特问道。

“是我,内尔就差了我一步。”

居然都叫她“内尔”了!

“她去年和‘巴斯特’赢得了冠军,所以这下算是扯平了,不用太计较。反正当时我也只想拿个银牌而已。”

博莱特没有时间去追问他当时为什么只想要个银牌。他们排成了一排,他是五号,罗杰·克林特被排在了最外面。一共有十四位选手,显得很拥挤,相互不断冲撞。当然,没有闸门,只得摇旗为号。

开始时博莱特并不着急,他跟在别人后头,以便观察对手。他发现至少有五匹马已经参加了今天的其他比赛,现在已经体力不支,对他来说它们已经无足轻重,只是尽可能地搅搅局而已。还有三匹马今天已参加过少年组比赛了,博莱特认为它们难以坚持到比赛结束。剩下的五匹马还有些可能,其中有三匹比较危险:一个军官骑着的枣色军马;一个年轻的农民骑着的强壮的棕色青年马;还有罗杰·克林特的坐骑。

他们以快速的节奏跨越栅栏,其中有两个选手为了抢占位置,拼尽了马儿的全部负荷,结果撞在了一起,向第三个选手翻滚过去。其中一匹参加了少年组比赛的马在跨越进入场地的第一根栅栏时跌倒了,连带绊倒了后面两匹劳累过度的马。这样一来,赛场上的选手一下就少了。

“谢弗龙”喜欢跟在别的马后面跑,很显然它对这场比赛很是享受。它喜欢跨越障碍,非常自信地跨过一道道栅栏。人们几乎都可以听得到它的哼唱。看到另外两匹参加过少年组比赛的马没能跨过一个暗障时,它居然还用蹄子轻轻地往它们的头上踢土呢!

赛场上的选手又变少了。

博莱特开始赶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