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皇上。”那太监又催了。

“好,”泰清帝抬脚朝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太晚了,一起走吧。”

……

送走了泰清帝,纪婵拱手道:“草民恭送二位大人。”

司岂道:“不忙,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我们一起去天祥楼。”

啊?

纪婵又紧张了起来。

她倒不怕司岂认出她是谁,主要是仵作这事儿实在不大好瞒住这个人。

一来,原主就是个爱慕虚荣、不学无术的废物,熟悉她的亲人都知道。

二来,她穿过来后,在吉安镇呆了四年,周围的邻居对她亦有一定的了解。

第三,即便用虚构的“师父”可以解释她仵作知识的来源,但她解剖手法如此熟练,又是在哪儿练习的呢——分解猪肉跟杀人到底是不同的。

纪婵想了再想,还是说道:“司大人在这里问也是可以的。”

司岂长腿一伸,上了马车,“大家都饿了,我做东,去天祥楼谈。”

左言紧随其后,顺手关上了车门。

纪婵和小马面面相觑,只好各自取出防风口罩戴上,上了马。

还是天祥楼的那个小院子。

老郑在厢房招待小马,纪婵与两位四品官共进晚膳。

酒过三巡,司岂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用湿手巾擦了嘴和手,说道:“听说纪先生能根据头骨画出头像?”

纪婵抚额,皱着眉头说道:“是这样的。”早知道朱子青这么有背景,她绝不会玩这么大。

行吧。

反正有个莫须有的师父顶着,就当她是西方画派的鼻祖好了。

左言大惊,奇道:“纪先生还有如此本领?”他不再称仵作,也用了先生二字。

纪婵微微一笑,“总之都是琢磨骨头嘛,经验多了,自然就画得出了。”

司岂又道:“那画人是不是就更像了,比如海捕文书。”

左言摸了摸鼻子,“还是司大人脑筋转得快,左某甘拜下风。”

司岂对左言的夸赞不以为意,视线直直地对上纪婵,似乎她不同意便绝不罢休。

“司大人想要如何?”纪婵不答反问。

司岂道:“一张画二两银子,不用你往来京城,我派老郑去襄县找你。”

这个可以有。

纪婵满口答应,起身拎起茶壶给司岂和左言续了茶,正要问问葛英凡的案子,就听司岂又开了口。

“纪先生,我总觉得你很面熟,我们以前见过吗?”

纪婵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手里的茶壶晃了一下,差点倒在桌面上,“从未见过……吧?”

司岂疑惑,“当真?”

纪婵点头:“当真,司大人觉得我面熟,大概是因为我跟司大人有相似之处吧。”

两人都是高眉基高鼻梁,只是纪婵没有司岂那么立体,但相似度肯定有的。

左言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游移片刻,说道:“确实有相似之处。”

司岂释然,终于放下此事。

纪婵知道自己过了一关,心里无比轻松,便想起了张妈妈的事。

她问道:“司大人,上次来京,我家小儿顽皮,捉弄张妈妈许久,张妈妈无碍吧。”

司岂的眼里有了一丝笑意,他说道:“张妈妈只是咳了几天,无大碍。”

纪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司岂对左言说道:“纪先生有个四岁大的儿子,我家仆妇与家母说,带过纪先生的孩子,就知道我家里的几个孩子有多省心。”

左言看向纪婵,举杯与她一碰,“我听说司大人的几个侄子侄女都是在庄子里长大的,不但敢爬树、上房,还敢拔首辅大人的胡子。”

纪婵喝了酒,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儿子倒是没那么淘气。”

爬树下河不是胖墩儿的专长,胖墩儿的专长是故意整人。

司岂笑了一声,“纪先生真是客气了。”

他看向左言,“纪先生的儿子四岁,自己起床叠被穿衣裳洗漱,就连吃什么,买什么样儿的,剩多少银子都算计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