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司岂今年二十四,肯定早就成亲了,小妾和孩子说不定都有几个了。

她只是怕孩子从小缺失父爱,自己将来后悔罢了。

纪婵进了肉铺。

伙计李江放下抹布,把账本递过来,“东家,账都记好了,你看看。”

肉剩十二斤,骨头四根,猪肝一块。

纪婵把账算了一下,准确无误。

她在肉上比划一下,“你在这儿切一刀,跟这两根骨头一起带走。明儿腊八了,大家都吃顿好的。”

“诶!”李江也不客气,高高兴兴地照做了。

纪婵行事大方,不喜欢虚头巴脑,李江是憨人直人,两人对上了脾气,合作向来愉快。

关上铺门,小马带着小马娘子也回来了。

小马的娘子叫秦蓉,父亲是秀才,人长得不算漂亮,但很秀气,眉目舒展,一看就是个干净爽利的小女子。

“师父。”秦蓉行了礼。

“诶。”纪婵笑着接受了。

她第一次做人师父,总觉得有些喜感,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进屋进屋,先干活儿,还有几位客人要来,咱先把饭做了。”

“好嘞。”秦蓉捋捋袖子,跟着纪婵进了厨房。

厨房有猪肉猪肝猪骨头,纪婵算了下人数,决定多做几个肉菜。

骨头汤,爆炒猪肝,红烧肉,土豆溜肥肠,水煮鱼,再炒个土豆丝,搭配几个酱菜就齐活了。

她把任务分配下去,自己把猪肝洗了,按在菜板上细细切了起来。

纪婵刀工极好,不但下刀快,而且大小极为均匀。

秦蓉看了片刻,咋舌道:“师父这刀工绝了。”

小马正好抱着柴禾进来,说道:“那是自然,师父说她有强迫症,对吧?”这是他在义庄听到的新名词,记得很牢。

“啥叫强迫症?”秦蓉听不懂。

小马道:“你看看厨房就知道了。”

纪婵的厨房可能是全襄县最齐整洁净的厨房。

所有的锅碗瓢盆都被收在柜子里,以下大上小、右大左小的规律排列,就连颜色都是由深到浅,一丝不乱。

秦蓉的视线游走一番,当真领会了“强迫症”的真实含义,笑道:“夫君,这个病不错,我要是也有就好了。”

纪婵道:“这个病让人又忙又累,没什么好的。我这是仵作职业病,改不了了。对了,小马,碎尸案破了吗?”她不想谈论自己,便转了话题。

小马用火折子点燃细柴,乐颠颠地说道:“破了破了,就连死亡时间都跟师父说的一模一样,朱大哥到那位世子爷的庄子时,正赶上下葬,人赃并获。”

纪婵问道:“那位世子与司大人真的有仇吗?”

“我爹说,确实有仇。”小马把烧着的细柴扔进灶坑里,再压上干秸秆,“听说是因为一个女人。”

纪婵不明白,“那位世子不是断袖吗?”

小马道:“师父,就因为他是断袖,所以才结下了仇怨……”

任飞羽从小就有个娃娃亲,对象是肃毅伯的嫡长女。

四年前,因一桩盗窃案,扯出了任飞羽是断袖的真相,肃毅伯想退婚,却屡次被武安侯拒绝。

肃毅伯府人丁不盛,肃毅伯没有实权,乃是京城有名的破落户,不敢得罪武安侯,又不想断送女儿一生,只好把婚事一年年地往后拖。

大前年,司岂初进大理寺,在复查一起拐卖幼童案时,发现任飞羽买卖幼童并肆意玩弄致死的事实。

此事在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任飞羽并武安侯一度成为众矢之的。

经泰清帝过问后,武安侯吃了瘪,乖乖与肃毅伯退了婚事。

之后,司岂与这位嫡长女定了婚。

任飞羽颜面大失,对肃毅伯和司岂恨到了骨子里。

他认定两人早已互通款曲,故意让他和任家难堪,便百般污蔑肃毅伯的嫡长女,并设计其在宴会中落水,让两名小厮将其抱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