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娅(第2/2页)

露丝·梅现在整个背部都发了疹子,摸上去滚烫滚烫的。母亲每隔一个小时就得用浸了冷水的海绵给她擦澡。大多数晚上,她都蜷缩在父母的铁质双人床的床脚边。母亲最终决定,说我们应该把露丝·梅的小床搬到主屋里。这样白天的时候她就能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也就能多留意她一点。蕾切尔和我帮忙把小床移了过去,艾达负责抱被子枕头。我们的小床都是用焊在一起的铁管搭起来的,因此不是一丁点儿的沉。我们先得把整个蚊帐从床架子上扯下来,然后吆喝着使劲把床从墙边挪走。在床后的墙上,赫然露出的东西让我们凝神注视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蕾切尔问。

“纽扣?”我猜道,因为那些东西圆圆的,白白的。我想起了我们的嫁妆箱计划。不管是什么,它们都肯定和露丝·梅很长时间以来的某个计划有关。

“是她的抗疟疾药片。”母亲说,她说得没错。肯定有一百片之多,所有的药片都有一部分融化了,在床后的那块墙面上弯弯曲曲地排成了一条条长龙。

母亲站在那儿,看了好长时间,然后离开,回来时拿了把餐刀。她小心翼翼地把药片从石灰墙面上一片片撬了下来,放进她握紧的拳头里,共有六十一片。艾达数着数,写下了那个数字。正好是我们在刚果度过的礼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