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14页)


楚楚撒腿就跑,夜郎还以为虞白她们在馆内,楚楚跑一截却停下来往后看,待他过去了,抬脚儿往前跑,一直带他到了家里。
虞白和颜铭已经呆过了一个上午,颜铭仰着身子靠在沙发背上,虞白却盘脚搭手坐在那里,前面是一个炉子,炉子上架着沙锅熬中药。夜郎进去的时候,见她们很平静,低低地叙说什么,并没有难堪和尴尬,犹如亲的姊妹。夜郎紧张的心放松,嘿嘿地只是笑。颜铭说:“白姐你瞧,傻不傻的?进门不说话只会笑!”虞白说:“提什么好吃的?是给病人还是给颜铭的?”夜郎说:“是油塔儿。我还担心你病倒在床上,瞧你这样儿就高兴了!”虞白说:“是颜铭来了我才起来的。你讲究和我认识的时间长,倒不如颜铭关心我。”夜郎还是笑着,打开纸包,让她吃油塔儿,虞白就取了碟子,砸了蒜泥,用筷子夹了油塔儿一抖一抖,抖成了一窝细麻似的,蘸了蒜泥,给库老太太吃了二个,颜铭吃了一个,再让夜郎吃,夜郎不吃。虞白说:“拿来就是我的,我招待你——也不吃吗?”夜郎吃了一个,动手去搅汤药。
虞白说:“用一根筷子,两根就是吃饭,把药要当饭吃了!”自己去搅,再将一张纸盖在上边,又把身子端坐好了。夜郎说:“瞧你这得病倒雅致的。”虞白说:“病着好呢,一是得了病如读一本哲学书,能悟出好多事体,二是一得病,几天里把十几年不见的朋友都见了。这不,不得病,颜铭不来,你夜郎也不来的么。”夜郎笑道:“这么说,得病是人生的财富了?——那我也去生病呀!’?颜铭就看虞白,说:“你现在相信我说的是真情吧?他一点也不知道的。”夜郎问:“你们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虞白说:“也不必再瞒你,我和颜铭正说你的病的,你就来了!”夜郎说:“我有什么病?在乡下那病早好了,还有什么病?有病我还不知道?”虞白说:“你夜里做不做梦?”夜郎说:“是人怎不做梦?梦醒来却全忘了。怎么啦?”虞白说:“你知道你夜里干的事吗?”夜郎说:“??颜铭给你说什么了?我早就??”夜郎以为颜铭说了夫妻的事,自己先脸红了,颜铭也知道他误以为了什么,说了句:“夜郎你??”脸色炭烧,起身去和库老太太拉家常。虞白笑了,说:“好不要脸哟!”便收了笑,说:“你夜里常去开戚老太太家的门知道不?你害的是梦游症。”夜郎说:“是不是?”脸色一下子苍白下来,却说:“颜铭,这是真的?我去开戚老太太的家门了?!”颜铭说:“我怕说破吓住你,你果然后怕了,白姐,白姐!”虞白说:“这有啥怕的?是病就治病嘛。”夜郎说:“这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颜铭在做梦,梦见我是这样的吧?”夜郎这么一说,颜铭也迷糊起来,还真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一时不敢肯定了。夜郎就说:“一定是她做了梦,分不来是真是假的了。我就是夜游,能跑那么远的路自己还不醒来吗?”越发不信。虞白说:“没有了更好。咱下午吃火锅吧,你出去给咱买些菜,颜铭第一次到我这里,中午随便吃了顿便饭,我总得招待招待呀!”掏钱给夜郎。夜郎说:“我来请客,权当你去我们那儿了。”出门就走了。颜铭过来说:“我想了想,他夜游是真的。”虞白说:“他不承认就权当是假的吧,这么当面说破了,或许会好的。”颜铭说:“白姐,我真担心他的,你给我这么说说,心也宽展了,我以后要常到你这里来呀!”虞白就搂了颜铭,爱惜地说:“这夜郎哪儿来的这个福,真是造化,也应了‘男不坏,女不爱’的话了!”自己眼里却潮潮的。颜铭在虞白的怀里,觉得什么东西垫了头额,抬头看了,是那枚钥匙系在脖上,想说出这钥匙的怪异处,不知怎么却终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