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鹊桥仙(第4/5页)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跟着纪澄出门的榆钱儿一下就吓得哭了出来。

亏得南桂还算有点儿江湖经验,抖着手道:“姑娘,这像是中了,中了媚、毒。”

媚毒?纪澄只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就陌生。要知道民间若要毒个人,不是老鼠药就是迷药,诸如媚毒、蒙汗药之类的那是江湖人才懂的东西。

纪澄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烧起来了,是谁在害她?这个人并不想要她的命,只是想让她身败名裂,可这种仇恨来得更刻毒。

“姑娘,是谁这么歹毒害你啊?”榆钱儿的金豆子掉得越发厉害了。

纪澄此刻已经顾不得思考了,死死握住南桂的手,“这种毒要怎么解?”

南桂的手都被纪澄给握疼了,可见纪澄忍得有多辛苦,“这种毒,通常是男女交、媾之后就能自动解除。”

“还有别的办法吗?”纪澄咬着嘴唇,将皮都咬破了。

南桂也是急得脸发红,“你身上的毒药性太烈,若是要解,必须拿到媚药的配方才能配出解药来,一时半会儿根本制不出。”

“若是不解呢?”纪澄将自己的簪子取下狠狠地往手臂上戳去,顿见血珠子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纪澄的动作吓得榆钱儿尖叫一声,“姑娘,姑娘。”

南桂还算能稳住,“轻则眼盲耳聋,重则爆体而亡。”

榆钱儿一听就更慌了,“那我们去找何公子,何公子马上就要和我们姑娘定亲了。”

南桂一听,正是这个理,正要答好,却听纪澄道:“不行。”

若是没出沈萃的事儿,纪澄或许可以找何诚搏一搏,但沈萃的事情出了之后,不仅是外面的人,就是沈家的人背地里都在埋怨纪家的血脉污浊。纪澄这会儿去找何诚,事后只怕何家再不肯以正妻之礼迎她入门的。

这件事没有道理可讲。纪澄的确是中了媚毒,身不由己,可别人听了只会说为何其他人都不中媚、药,偏就纪澄中了?若不是她自己不检点,又怎么会中媚毒?

婚前失身,哪怕是不得已,也没人能原谅,这就是女子的苦楚。

纪澄已经来不及给榆钱儿和南桂讲这些道理了,看着南桂流泪道:“带我去找沈彻。”

南桂愣了愣,“可是二公子今日去了凤凰台。”

凤凰台在京郊东面,原是前朝皇家的别院,不过在一场大火里灰飞烟灭,后来又逢更朝换代就再也没有复原过。直到大秦立国之后,也不知是谁那么神通广大,买下了原先的凤凰台那片地,新建了如今的凤凰台。

不过凤凰台早已不复盛名,只是悄悄地立在京郊,大门几乎就没见开过,谁也不知道里头是个什么营生。但是纪澄知道,纪家有好几桩大生意都是在凤凰台里谈成的。不管你想见哪位大佬,黑白两道、民间官场,凤凰台的老板都有办法帮你引荐。而那里头的人,什么生意都敢做。

最最要紧的是,凤凰台没有人引荐是进不去的。

纪澄心里直呼,吾命休矣。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其他的人,楚镇?沈径?沈御?

都不行,终免不了进门做妾的下场,只可惜她的子云哥哥早就回了晋北,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今唯有沈彻不一样,以他的风流和下流,完全可以把一夜春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有办法能找到沈彻吗?”纪澄将所有期望都放在了南桂身上。

南桂点了点头,“我试试。”

从长春堂到京郊是南桂驾的车,榆钱儿下车时直接就吐了,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纪澄被南桂点了睡穴,侥幸逃过了这一劫,被唤醒时,浑浑噩噩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只觉得渴,浑身的水分好像都丢失了一般,想喝水,可是水灌下去只觉得更渴。

迷迷糊糊里纪澄只感觉到是南桂扶她腾空而起,再然后偶尔有人的声音飘过,她们停停走走,直到沈彻的声音出现在纪澄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