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香格里拉舞会(第4/8页)

她皱起眉头,好像受到了伤害,“黑勒先生,我是一名已婚女子,我爱我的丈夫,也很想念他;我有孩子,我也很爱他们。”

“我很欣赏你这一点,但只请回答这个问题:哈罗德·克里斯蒂七月七日那晚是在你家度过的吗?”

“不是。”她说。

但她的眼睛却告诉了我真实的答案。

“我要走了,请原谅。”她说着,又站了起来。

“不,我这就走,请慢用食物,今晚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神态既感到安慰又有些疲惫。我漫无目的地走回舞厅。见鬼!她说了谎,但是她的眼睛却说了实话,克里斯蒂这个混蛋在那天晚上至少有一部分时间是与那可爱的埃菲待在一起的,这就意味着他不是凶手,或者至少他没亲手拿着凶器……

我一走进舞厅,迪就一下子出现在我身边,挽住了我的胳膊,“内森,有个人你应该拜见一下。”

迪正同一位身材娇小、面容俊俏的女人闲谈。那女人穿着白色的夜礼服,戴着闪闪发光的金饰和镶金片的白色手套。她的金项链、金耳环加起来恐怕比她的体重还重。

沃利斯·辛普森比照片上要吸引人。我一直以为人在照片上都是平板、不生动的,而一旦被赋予了生命,也就漂亮起来。她那紫罗兰色的神采奕奕的眼睛、高高的颧骨、宽宽的眉毛、结实的下巴,构成了一张自然大方的笑脸。她的嘴唇泛着深红色,衬得皮肤稍显苍白。

“尊敬的公爵夫人,这位是内森·黑勒。”迪说,“内森,这位是温莎公爵夫人。”

“认识您,对于我这样一个芝加哥男孩来说真是大荣幸了。”我说着,握住了她伸出的手指尖,以笑容回报她,虽然我的笑容无法与她的相媲美。

“一个弗吉尼亚女孩能在这儿遇到一个美国人也很荣幸。”她说。

“我听说您为红十字会工作,这让我很感动,公爵夫人。而且您还为作战双方的兵士都提供了军用水壶……”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黑勒先生,是谁跟你谈起我的这些事?”

我笑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奇怪地大笑着,“说吧,黑勒先生,我们是朋友。”

“嗯,是莎莉·兰迪。”

那一刻,公爵夫人看似吃惊不已,那双大大的紫罗兰色的眼睛变得冷酷无情。很快,她又社交性地、轻快地笑了起来。

公爵夫人挑了挑眉毛,说:“你是怎么认识兰迪小姐的?”

“我们一起去过‘进步世纪’——在那里她首次与她的歌迷狂欢,我正在追捕扒手。”

“她的确为红十字会做出了精彩的表演。”公爵夫人承认道,“虽然坦率地讲,戴维为此惹了点儿小麻烦,但我却为她帮助筹得的资金而大为感动。”

“她现在正在做另一项慈善事业。”

“真的吗?在哪儿?”

“在克利夫兰。据她寄给我的名信片得知,她今晚在那儿首演。她的一贯作风是把每次签约演出的第一个星期六的收人捐给红十字会。”

“多可爱的女孩啊。”公爵夫人说。

这是海伦本应得到,却很少得到的赞赏。

“迪安娜告诉我说,你是爱娃的好朋友。”公爵夫人说。

我点点头,略带感伤地微笑着说;“我已经好几年没看到她了。”但我们曾经很亲密,亲密到我时常爱抚着她养的那只小狗,而那个小杂种的项圈上戴着那颗希望钻石。

她又笑了,“啊,可怜的爱娃,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林德伯格案件。”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啊……她对那个案子简直发了狂,是吗?我收到一位我们共同的朋友的来信,信上说她也为我们这儿的欧克斯悲剧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