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天(第2/29页)

“沙格,我觉得自己被人陷害了。”车子在环形交叉口右转时,雷布思说。车子驶过加德纳小弯道,在下一个红绿灯处打了左转灯,来到莫里森街上。他们又上了单行道,还得再过几个红绿灯才能到达C区警局总部。

戴维森说:“很多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功臣,我指的是害卡弗蒂的那个人。”他停顿了一下,瞄了雷布思一眼,“我想强调的是,我可不这么认为。”

“沙格,不是我干的。”

“那就没你的事了。约翰,身为警察,我们都知道无辜的人永远都会获得自由……”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巡逻车在警局外停下了。没看到媒体人员,雷布思很庆幸。但是,等他们走进大厅,他看到德里克·斯塔尔正和卡勒姆·斯通小声聊天呢。

“判处死刑的大好日子啊。”雷布思跟他们说。戴维森继续向前走,身后跟着雷布思。

“这可提醒我了,”戴维森说,“我估计投诉处也在等通知吧。”

投诉处:内务……那些警察最喜欢糊弄自己那堆事了。

“好像几天前你就被停职了,”戴维森补充说,“但是你却没把它当一回事。”他在其中一间审讯室门口停了一会儿。“约翰,进来。”门向外开了,这样囚犯就无法设防自卫了。普通的桌椅,有几台录音机,门上方墙上高高挂着一个摄像头,直对着桌子。

“住处还可以,”雷布思说,“不过不提供早饭吗?”

“或许我可以吩咐他们给你送个培根卷来。”

“要加棕色调味酱的那种。”雷布思说。

“要喝茶还是咖啡?”

“小伙子,我要杯奶茶。不加糖。”

“我去看看能不能弄杯过来。”戴维森出去后关上门。雷布思坐在桌子前,头枕着胳膊。要是犯罪现场操作人员真找到套鞋呢?很可能是哪个犯罪现场操作人员把它落在那里了。血迹也很有可能是树皮或者铁锈,运河附近这种东西多的是。警察和犯罪现场操作人员都穿套鞋,还有其他什么人也穿呢?有些医院也会用到……很可能太平间也有……还有那些需要消毒的地方。他想起了萨博车后备厢的那个锁,自己本来打算找人把它修好的。那个锁倒是能锁上,但是很费劲。即使这样,轻轻一碰它就会自动弹开。卡弗蒂认识雷布思的车,斯通和普罗赛也认识。安德罗波夫的司机那天在市政厅登记了吗?没有。因为他们当时在西沃恩车里,不是吗?然而,雷布思却把萨博车停在了路边,然后跟着卡弗蒂和安德罗波夫去了酒吧……这样任何一位保镖都有机会从后备厢偷走他们想要的东西。卡弗蒂自己也说了:安德罗波夫的司机认出了雷布思……一只沾满血迹的套鞋,究竟在这只鞋上能否找到指证雷布思的任何线索呢?他不得而知。

“约翰,你当不了几天警察了,”他自言自语道,“好好享受吧……”

门开了。一名女警官走了进来,端着一个聚苯乙烯杯子。

“茶水吗?”他猜道,一边用鼻子嗅着味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回答说,然后小心翼翼出去了。他喝了一小口,觉得很满足。后来,门又开了,是沙格·戴维森。他又搬进来一把椅子,已经第三把了。

“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奇怪的培根三明治。”雷布思告诉他。

“培根卷一会儿就到。”戴维森把椅子放在雷布思那把旁边,然后坐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盒磁带,打开包装,将它们塞进录音机。

“沙格,我需要找位律师吗?”

“你是侦探,自己决定吧。”戴维森回答说。然后,门又开了。探长卡勒姆·斯通进来了,拿着一份文件,表情很严肃。

“你把权力转交了吗?”雷布思猜测道,盯着戴维森。但是,这时斯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