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天(第7/28页)

“我能再喝一杯吗?”西弗怀特举起空杯子,问道。

“该你请客了。”克拉克提醒她。

“我没钱。”

克拉克叹了口气,递给她5英镑。“再给我要一杯卡布奇诺。”她说。

二十九

“他是个不容易就范的人。”特伦斯·布莱克曼说着,摆了摆手。

布莱克曼在爱丁堡市西区的威廉姆街上经营着一家现代艺术馆。艺术馆有两间房子,里面是白色的墙,木质地板上有些灰尘。布莱克曼的个子有5英尺高,瘦得皮包骨,略微有点小肚子,穿得很年轻,比实际年龄要小30到40岁,头发呈棕色,看着像是去高档发廊染过。他整过容,脸上的皮肤绷得很紧,表情不那么丰富。网上查到他是罗迪·丹霍姆的代理商。

“他现在人在哪里呢?”雷布思走到一个雕塑跟前问。那个雕塑看上去像是一大摞金属衣架。

“我估计可能在墨尔本吧,也有可能在香港。”

“今天这里展出他的作品了吗?”

“事实上有很多买家等着呢。有6名买家,价钱不是问题。”

“都是俄国佬吗?”雷布思猜测道。

布莱克曼凝视着他,“探长,不好意思。你为什么想见罗迪呢?”

“他一直在国会大厦做项目呢。”

“看来我们个个都担子不轻哪。”布莱克曼叹息道。

“丹霍姆先生需要录制一些东西。可负责录制的那个人却死了。”

“什么?”

“他叫查尔斯·里奥丹。”

“死了?”

“没错。发生了一场火灾……”

布莱克曼两手捂着脸,“那些磁带没事吧?”

雷布思瞪着他,“先生,你还挺关心磁带的。不错。”

“哦,当然。受害人家属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伤心死了……呃……”

“我觉得那些录音应该无大碍。”

布莱克曼没吭声,表达了谢意。然后,他问这和那位艺术家有什么关系。

“先生,里奥丹先生遭人谋杀了。我们在想他是不是录制了一些不该录制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在国会大厦吗?”

“丹霍姆先生为什么选择城市重建委员会这个研究项目呢?有什么原因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这下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他谈了吧。你有他的手机号吗?”

“他不一定会接电话。”

“不管怎样,总可以发条信息过去。”

“我看行。”布莱克曼听着好像不怎么上心。

“不过你得把号码给我。”雷布思强调道。布莱克曼又叹了口气,招呼雷布思跟他去,然后打开屋子后面的一扇门。那是一间狭小的办公室,跟储藏室差不多大,到处都是没上框的画布和未用帆布遮盖的框架。布莱克曼的手机正在那里充电。他拔下充电器,摁了摁手机键盘,终于找到了艺术家的号码。雷布思将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然后问丹霍姆先生的作品能卖多少钱。

“这得看大小、材质以及创作所花费的时间了……”

“大概估计一下。”

“30到50……”

“3万到5万英磅吗?”雷布思看到他点了点头。

“他每年能完成多少幅作品呢?”

布莱克曼皱了一下眉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有很多人排队等着买呢。”

“安德罗波夫买的是哪幅呢?”

“谢尔盖·安德罗波夫先生眼光不错。他买的作品——我这里刚好有一幅油画作品,一模一样,是罗迪早年创作的,或许是在他离开格拉斯哥艺术学院那年画的。”布莱克曼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明信片。那是一幅油画作品的复制品。“他买走的那幅作品名叫《无助》。”

雷布思看到那幅画上画的像是一个小孩子刚刚学走路迈出的第一步。“无助”这个词概括得很好。

“罗迪的一部前期影像作品卖了个破纪录的好价格。”商人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