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页)

桓允看在眼里忍俊不禁的使宝禄给他打发了赏钱将人打发走了。

叶微雨这才不解道,“怎么这里的表演艺人水平参差不齐?”

从屏风的缝隙中看出去,他们斜对面那一桌,唱曲儿的女子估摸正是桃李之年的年纪,穿着绯色绣花的对襟夹袄,怀抱琵琶,臻首娥眉低垂,檀口微启,吴侬软语的江南小调被她唱的清扬婉转,一弹又三叹。

“卞粱酒楼里的这些赶趁可比不得正经的艺人,他们能在这儿表演,全赖酒楼的老板不拘其技艺是否高超,毕竟各花入个眼嘛,其实主要就是图个热闹。”桓允解释说,“你若是想听吴地的曲儿,改日我求了阿兄拨几个教坊司的乐工到你府上唱给你听。”

“不可。”叶微雨正色道,“太子殿下行事处处以身作则,你作为他的胞弟行事有度方为正道,而我一介臣女,就更不可有所僭越之处。”

“阿不。”桓允搁下筷子,努嘴不满道,“我愈发觉得你跟学堂里的夫子没什么区别了。”

他在蜀中叶家住了两年还多,两人日日朝夕相对,他还是半点没有耳濡目染到良好的学习氛围,叶微雨恨铁不成钢的轻睨他一眼,觉得甚是头疼。

“啊!死人了!死人了!”

大厅里突然骚/乱起来,桌椅碰触、翻倒在地的声音,众人疾走相互交谈的的声音此起彼伏。

叶微雨和桓允对视一眼也起身向屏风外看去,发现倒在地上的赫然正是那唱南曲儿的伶人!

不论在什么地方出了命案,对主人家的影响是最大的。

想来樊楼的小厮有过相应的训练,事情一发生就飞快通知了主事的人。管事留着山羊胡子,看着很是精干,他一来便自报家门,“鄙人姓陈,还请诸位客官不要慌乱,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报官,想必开封府少尹很快便到。”

开封府是卞梁直辖区域,设府尹为最高行政长官。

国朝历任皇帝在未登基前都任过开封府尹一职,不过是领个虚职,真正的办事的确是少尹。

现任的开封府尹就是太子桓晔。

在场围观看热闹的众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就稍安勿躁下来,而是七嘴八舌道,“不知道这伶人吃了什么东西,竟一夕之间毙了命,陈管事,你这樊楼我看以后是不敢来咯!”

“此话甚是有理,不想樊楼闻名遐迩如斯,背地里干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哎!哎!我怎么感觉肚子隐隐作痛?!”

“我也是!快走!快走!我要去看大夫…”

人群又骚/动起来,便是陈管事能力卓绝,在这么多躁动不安旳食客面前也独木难支,忽然想到少东家也在店里,正要琢磨着去将人请出来主持大局,却不想他自己就已经出来了。

“各位客官有礼了。”傅明砚从容不迫的对着众人抱拳作揖,落落大方道,“在下是樊楼的少东家,因家父远行数日,故而近段时日店中一应事务皆由我处理。”

他说话间,开封府少尹高文建就已经带着衙役飞速而至。

傅明砚迎过去,同高文建交谈些许,就又走回来道,“眼下还烦请各位后退一步,给仵作空出个地儿来。”

傅明砚甚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他乍一看只是个不及15岁的少年郎,可行事说话却已然老成,唬得在场的客人不由自主的按他说的都往后退了退,跟在他身后的仵作才挤进来蹲身下去给那气息全无的女子做初步查验。

这边傅明砚又说话了,“方才仿佛听到有客人说身体不适,在下这里也请来了明仁堂的坐诊大夫,还请移步让他为你们把个脉。”

“另外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请留下的客官稍后仔细听听仵作的检查结果,为小店做个见证,使小店免受不白之冤。”

“今日打扰了诸位的用餐,为表歉意,费用全部由小店承担,多有得罪,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