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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们准备开滑的时候,绘留有了动静。看来是恐吓者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说着什么。然后她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穿上了双板。拿好雪杖之后,刚做好滑的姿势就开始漂亮地滑了起来。根津给千晶使了个眼色也开始滑。绘留的背影已经在前面很远了。要想追上她必须要全速滑行,在这个地方几乎是垂直的飞降。到了第一个分岔口,绘留选了左侧的雪道。根津看到之后不禁在心里叫了一声不妙——这是给高级滑雪者用的雪道,到这条雪道上来的双板和单板滑雪者都非常少。

刚一进入分岔口,根津减了速,跟在他身后的千晶干脆停了下来。

“真是糟糕!再往前是不平整坡面,而且坡度很大。不说刚下过雪,就是这个时间除非是狂热爱好者,否则都不会来这里滑。我们要是过去,会特别显眼。”

千晶也有同样的担心,“我们看情况慢慢跟吧,要是看到绘留就停下来。”

“好的!”

两个人在平缓的小路上行进,不一会儿就到了很宽的大斜坡的上面,但是看不到绘留,可能已经从这里滑下去了。根津看着周围继续前进,不仅看不到绘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到斜坡的边缘往下看,坡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自然形成的山丘,凹凸之间的高度差,最大的接近一米。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绘留,估计她可能滑到更下面的地方了。

“怎么办?再往下走走?”

“好的。”

根津正说着话,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很是吃惊,是入江义之打来的,根津急忙接起电话。

“喂,您好。”

根津边接电话边看着周围,要是入江是恐吓者,他应该正在哪里看着自己。

“根津先生吗?是我,入江。不好意思,回电话晚了。”

不过,电话里入江的声音听起来不慌不忙。

“入江先生,您现在在哪里?”

“嗯……我大概在北月区。”

“北月区?为什么在那里?”“这个……今早达树突然说自己想去北月区,去事故现场,说要像发生事故时的那些单板滑雪者那样在雪道外滑雪,所以我们两个人坐缆车到了山顶,感觉是向北月区滑了过去。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觉得你们不会允许我们在禁滑区滑行的。我原本以为会在约定时间回来,真是非常抱歉。”

“那你们一直都在北月区滑雪吗?”

“不是,一直都在山里。”

“山里?”

“是的。我和儿子两个人虽然顺利地滑出了雪道,但是迷路了,一直在打转。结果儿子累得不能动了,我这才想要打电话,这才打了过来……现在估计是要到北月滑雪场了。”

“这样啊……”

入江的话听起来不像是撒谎,也没有理由撒谎。

“好的,那请你们一定要非常小心地滑下来,那里还是有雪崩的可能。滑到山下之后,您叫辆出租车吧。”

“好的,休息一下之后我们就会继续往下滑的。真是让您担心了!”

挂了电话之后,根津跟千晶简要地说了一下情况。

“这样就排除了一个嫌疑犯呢。”她说。

“太好了!说实话,我很不愿意怀疑他,而且……”根津看着坡下面,“找找绘留,估计已经滑出去很远了。”

“这个斜面真是相当不好滑。”

说完千晶就开始滑行,在这些不规则山丘之间的缝隙中穿过。她的上半身几乎不动,只是下半身好像弹簧一样伸缩——此时充分凸显了她单板越野选手的本色。

根津也滑了起来,他完全不在乎起伏,只是一条直线地滑过去。要是很大的坡度,就直接跳下去。正当滑了一半的时候,根津的视线里有什么动了一下,他立刻减速看着那里。绘留站起身来。看来她之前一直坐着,所以从上面才看不到她。她看着根津的方向,穿上双板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