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4页)

他收起笑故作玄虚:“她很喜欢你裙子上的玫瑰,也许你还有一线机会。”

宋念展颜一笑,她想她已经插队成功,客气道:“你真是个好人,这面你不用付钱了。”

季柏尧立刻递给她一个“你真倒胃口”的无奈眼神。

宋念很快知道季柏尧是个行动派,三天后,她在厉北病房接到他的电话,她急匆匆跑出去,他似乎在忙,说的话也是言简意赅:“明天下午三点,地址我秘书会传短信给你,运气好的话,也许你能尝到她自制的美颜茶。”

然后就这样挂了电话,一句“再见”都吝啬给,宋念不爽了两秒,就豁然开朗了。都打进大资本阶级内部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第二天就早早拎着她的作画工具到了季柏尧家,不早不晚指针刚好指向三点的时候按下了门铃按钮,等高高的铁门缓缓打开,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季柏尧的父母正在自家偌大的花园里摆弄花草,季柏尧的父亲一副菜农模样,卷起裤脚拿着锄头松土,花园一角已经辟成菜地,想来是精心照料的,绿油油的菜地里蔬菜长势良好,“我记得你。在裙子上画玫瑰的小姑娘。”季柏尧美丽的母亲蹲在鲜花中间,她笑盈盈地递给宋念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眼角的皱纹美如花开:“来,送你一朵真正的玫瑰。”

宋念本有些忐忑,瞬间因为递过来的鲜艳玫瑰,而对她的印象大好,忙嘴甜谢道:“谢谢您,您是一朵长在中国的英伦玫瑰。”

“可惜凋谢了。”季母对她调皮眨眼,神情却看不出一丝不愉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引着宋念朝花园一隅走去。

宋念幸运地喝到了秘制的花茶,花茶芳香扑鼻,飘在茶上的各色花瓣颜色各异,季母似乎对她和季柏尧的关系并不好奇,也许之前他早已在电话里解释过,宋念觉得这样更好,省却了解释的烦恼。

季柏尧的父亲看起来正要播种,季母很快告辞,跑到丈夫边上,夫妻分工合作,一个刨土挖坑,一个撒种,这夫妻耕作的场景是如此和谐温暖,宋念急忙放下手中的花茶,支起画架,手上挥笔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

夕阳日落的时候,新鲜的画作出炉,季母因为太过喜欢这幅画,热情地邀她留下来吃晚饭,宋念只好留下。

餐桌上没有什么令人乍舌的稀罕菜色,反而是一些家常小菜,季母幸福地说:“这都是他爸爸亲手种的蔬菜,到了我们这把年纪,更欢喜这些。”

说得宋念更加诚惶诚恐,带着对种植人的敬意,每一筷都落得严肃无比。

这顿晚餐吃得非常尽兴,宋念甚至邀请季柏尧父母去尝尝自家的面汤,季母甚至打听她家面馆具体方位,宋念本是随口一说,现在听老太太真有一尝究竟的意思,立刻又诚惶诚恐起来。

这个相谈甚欢的夜晚也就过去了。

过不多久,宋念回校,系里要求每个人交一副自己的画作参加全国大赛,宋念站在自己的几十幅画作前犯了难,这一年,她最满意的作品其实是乱来酒吧里的那副“飞天”壁画,可是哪能把一整面墙交上去,想来想去,只好打电话给季柏尧,问能不能把那副搁在他父母家的油画借给她拿去比赛。

除了那副飞天,宋念最满意的画作,就是那副命名为“爱情种植”的油画。

宋念又想起了那副画,夕阳下的老夫妻在菜地里辛勤劳作,面目慈祥的美妇人在播种的间隙抬起头来,与锄土的丈夫微笑相视,这含情脉脉又默契十足的一眼就这样被宋念捕捉到,用画笔定格在了纸上。

静态的纸上流动着动态的爱情,于是宋念把它命名为“爱情种植”。

一贯小气的季柏尧这回倒是没有找她麻烦,爽快答应了,同样的,没有给“再见”,就挂了电话,好像多给她一秒时间就会损失多少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