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页)

何简拂袖就走。

不多时,狱卒又重新回到了牢里,那牢头见殷逐离活着,显然十分惊讶。殷逐离朝他笑笑:“你姓钟?”

那头儿很惊讶:“娘娘怎知在下姓氏?”

殷逐离笑得如沐春风:“我听他们叫你钟头儿。”

那牢头有些憨厚地扒了扒头发:“小的钟亭,大当家,您也别怪小的,小的也是家有妻儿老小的,必得受命行事。您还想吃点啥?”

殷逐离抬头望了一阵牢底,突然道:“花生米,再来两壶酒。”

那牢头一听,这好办。不一会儿他还真弄了一碟花生米、两壶酒,酒是掺了水的烧刀子,劣酒易上脸,殷逐离喝不多时,双颊已是绯红。

酒尚未尽,外头已来人,请她仍回昭华殿梳洗歇息。话未说完,被她一个花生米打在额头上,她语声浅淡:“吵什么,本宫睡醒了自然就回去了。”

来人讪讪地回去了,得知她又复位了,诸狱卒自然有一番奉承,她也不拒,笑吟吟地令钟亭去蓬莱居叫了一桌酒菜。有她的亲笔信,刘掌柜反倒是给了钟亭一些银两。

殷逐离又见无外人在,便邀他们同席,她交遍三教九流,没什么架子,桌上气氛竟然十分融洽。

狱卒这差使,清闲也寂寞,十几个爷们,很讲了些狱中秩事,殷逐离听得津津有味.临走时,她请钟亭代送信去殷家大宅,钟亭一想这也不算什么事,就应了下来。待得送过去时,那位郝大总管看完信,又请狱中几个狱卒吃了顿酒。

次日,长安附近有人出两万两捐了个万年县县令,八品小官,没什么人注意。

沈庭蛟醒来后看见殷逐离在身边,似不敢置信一般眨了几次眼,最后终于冲她笑了笑。殷逐离却在翻看案上的折子,那些折子里有不少是当初反对册她为后的,她将这些册子全部揪出来,陈忠有些为难——历朝章约,后宫不得干政,但他不敢出言提醒。

殷逐离倒是不避讳,将他唤了过来:“陈公公,这些折子,已经有些日子了吧?陛下怎的不处理呢?”

陈忠小心翼翼地讨好她:“朝臣毕竟是外人,如何能明白皇后娘娘的贤德。”

殷逐离很满意,不过她指的不是这个:“明儿个你遇到上折子的这拨儿人,就这么说……”

陈忠听得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二人在那里嘀咕,沈庭蛟声音绵软:“讲什么悄悄话呢?”

殷逐离搁了折子,又坐在他榻旁:“好些了么?”

他点点头,再次看向陈忠,陈忠附在他耳边偷偷地说了,他也露了丝笑意,将殷逐离揽进怀里:“对不起逐离。”他轻吻她的额头,这样道。

殷逐离靠在他胸口,陈忠见二人亲昵模样,自然不好再待,自退了出去。殷逐离抬头,唇碰到他的下巴:“艰难成这样了,怎么不告诉我?”

沈庭蛟一怔,低头看她,偏生平日里没个正形的她也收了笑意,一脸正色。四目相对,莫名地生出些缱绻情意来。沈庭蛟以食指卷着她的发梢,轻声道:“我需要一点时间逐离,最多三年,”他以下巴蹭蹭她的头顶,说不尽的浓情蜜意,“如今……我寄人篱下,本不该将你留在身边。可是……”

殷逐离有些不适应:“陛下,您如今已是一国之君了,如此儿女情长,怎成大事?”她语态郑重,“你须知道,你是何太后的嫡亲血脉,至少人前你是圣祖爷的亲生骨肉,她日后少不得还得倚仗你。朝中老臣对皇家血统看得极重,即使傅朝英手握重兵,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妄动。他们如今最大的顾忌,就是我。我知道太多,且又有前科,他们怕重蹈曲天棘的覆辙。你若斩了我的头,他们也就安心了。”

沈庭蛟又有些发怒,他身子不好,又刚刚醒来,一怒之下难免就咳嗽。好在何太后下药很小心,只是令他昏睡了两日,她本想借此机会除掉殷逐离,倒真没想把沈庭蛟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