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几分欢喜你!

去和亲的日子转眼就到了。期间几日,夏秋潋并未再见到燕挽亭。

那日碧湖边一瞥,仿若错觉。

夏秋潋离去那日,再次体会到前世远离故土的感觉,只是相比前世的留恋和不愿,今世她更加决绝。

宽敞的车道被前来围观的百姓挤的水泄不通,谁都想瞧一瞧这个名扬姜国,才貌双绝又出身不凡的才女。

离去之时,夏相国及相国夫人并未远送。

燕国来迎亲的马车停在相国门口,夏秋潋一身碧蓝色长裙,青丝如瀑肤白如雪,在众人的仰视下面色清冷上了马车。

临上车前,她回头望了一眼。

挽手立于府门的夏相国和夫人望着她的眼神,凄切而不忍,垂泪的相国夫人,和眼眶已红的夏相国送别时,只反复叮嘱着一句话。

“我儿珍重,万事珍重。”

娘亲说会在佛堂日日为自己诵经求功德,爹爹说就算远在他国,也会尽力保全她。

大姐夏韵兮倒是并未与她说过一句话,只是满眼不耐的站在夏相国身后,时不时抬眼往一旁扫一眼,似乎正寻着什么人。

仿佛送别的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不过夏秋潋也并不在意夏韵兮是如何想的。

青鸢和绿阮也红着眼跟府里交好的丫鬟小厮道别,便随着夏秋潋上了马车。

马车上落下的帘帐隔绝了视线。

骏马抬腿迈步,哒哒的马蹄声落在青石板上,格外的响亮。

慕容齐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在正前方领路,率着车队往城外赶去。

燕挽亭倒是不见踪影。

上车前,夏秋潋曾细细巡视了一番,并未见到燕挽亭的身影,并不知她去了何处。

马车外百姓嘈杂的议论声与越来越弱。

不消一会,马车就驾出了京都。

燕国的士兵纪律甚是严明,一路上除了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铁器撞击的脆响之外,就是连咳嗽声都没听到过一句。

青鸢和绿阮似未曾从低落中走出,两人依偎在一边。

绿阮伸手揽着还在默默流眼泪的青鸢,虽自己也还红着眼,却低声的安慰着比自己年幼几岁的青鸢。

“青鸢乖,不哭了,咱们还有小姐呢。”

夏秋潋闻言抬眼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前世她做的错事不止一件,青鸢和绿阮自小一起长大,关系亲近,当初离去时就该如同今世一般狠下心,将两人一同带去燕国。

也不至后来这般善良柔弱的绿阮,会变成那般模样。

“小姐可是渴了,绿阮替您斟一杯茶。”

绿阮见夏秋潋正望着自己,连忙轻轻推了推还在抹泪的青鸢。

“我不渴,路途颠簸,你们二人好生歇息一会,莫要急着照顾我。”

夏秋潋轻轻摇了摇头,她面容苍白自若,神色冷清,似乎丝毫不见悲切,只是轻声的叮嘱了一句,然后闭目养神。

原本还不觉得颠簸劳累的两人,被夏秋潋这么一提醒竟真的觉得身子有些酸麻了,又见夏秋潋闭了眼,也就依偎着跟着歇息了起来。

这辆马车足够大,大约能容纳下十人盘坐,脚下铺着一层厚绒的地毯。

中间有一个放着茶壶被盏和几盘水果的木案,一侧还有一个铺着锦布的小榻,能容的下一人平躺。

一直平缓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案上的一颗红润的果实咕噜噜的从盘子里滚了出来,跌在地毯上不动弹了。

夏秋潋睁了眼,隐约听到了车外慕容齐的声音。

青鸢和绿阮仍然闭眼抱在一起,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并未惊醒。

夏秋潋听觉甚好,不消一会,她就听到了马蹄声朝着马车走来。

接着便是有人走上马车的声音,紧闭的车帘有一只白皙修长手探了进来,然后掀开了。

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车门前。

“夏小姐,可介意我与你同车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