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第2/3页)

江清流没说话,薄野景行埋头把江清流衣服撩起来,还真好意思卖乖:“老夫从苦莲子那里拿了伤药,保管比你狐朋狗友给的好用!”

江清流哼了一声,虽然受伤,可也没糊涂。薄野景行的药,多半从苦莲子那得来。苦莲子的药,大家唯一的奢求也就是希望无毒了。

衣服下,他左肋果然有一道伤口,看情况是匕首所伤,伤口短窄,却非常深。薄野景行也不管上面上的什么药,兜头就准备把自己带的药粉给撒上。江清流挡住她:“不用!”

薄野景行还算是了解他,一下子全撒上了:“放心吧,没毒。”

江清流只觉伤口清凉,倒也没多说,倒头准备睡一会儿。身边那老贼可是睡饱了,她好奇地在床上东翻翻、西翻翻,比狗都淘气。

江清流这时候也没心思训她,索性闭目养神。薄野景行见床上没什么好玩的,索性拱到江清流胳肢窝里,也跟着闭目养神。

淡淡的酒香充斥在鼻端,有镇痛、安神的功效。江清流也没就没赶她,就这么让她窝着。

及至下午,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江清流还没应声,门已经被推开了——薄野景行进屋,你还能指望她随手闩门?

进来的正是江隐天、江凌河、周氏、李氏等人,几人来意不消说,当然是娶妻一事了。

江清流素来没什么爱好,他的房间也一向没多大避讳,故而大家就这么大大咧咧就进来了。然而这次不太好,江清流半个月奔波,这次又受了点伤,睡得实在沉。诸人进来也没将他惊醒。

而床榻之上,薄野景行窝在他臂弯里,床上被她早先翻得乱七八糟,江清流也没精力规整。这时候诸人面上都有些不太好看。江隐天咳了几声,直把江清流吵闹。

江清流真心是睡着迷迷糊糊,他确实是疲惫不堪,以往很少有这样迷糊的时刻——他还以为身边揽的是单晚婵呢。随手把薄野景行压在被窝里,他披衣起床,三两下整好衣衫,再向江隐天等人施礼:“太爷爷、太奶奶,爹、娘。”

江隐天看了眼榻上的薄野景行——当然就别指望她起身行礼了,她瞅都懒得瞅这些人一眼。

江隐天板着脸,劈头就训:“白日宣淫,呈何体统?”

江清流倒也从容:“她是我妻……”他这时候清醒了些,突然想起床上之人是谁,立时住口,没再说话。

江隐天也没苛责,毕竟江清流也这么大年纪了,江家的继承人还没有着落。况且单晚婵的死……若他能移情别处,也是好事。再者,若是江清流无后,继承人可就要由其他宗室过继过来。那可不好。

李氏和江凌河向来不太管事,也没多说。周氏一脸严肃:“族里商量过了,你的亲事,我们选了一下午,觉得河南金家女儿金元秋不错。金家也是巨贾之家,一直频频向我们示好。这次亲事,定当能成。”

江清流站在原站,正要说话,周氏一顿拐杖:“好了,此事已定,我已找好媒人,后日便可让管家前往金家下聘。”

根本没有人征求他的意见,他们不过是告知他一声而已。

晚上,江清流没有去单晚婵那里。薄野景行正在玩他的佩剑,眼看上面的宝石都被她抠得差不多了,江清流突然开口:“老贼,陪我喝酒去。”

薄野景行对于好酒也是无力抗拒的,当然欣然跟随。二人来到他的小院,江清流从院中的梨树下刨出两坛子酒。甫一拍开泥封,酒香四溢。薄野景行垂涎三尺,可惜抱不动坛子。

好在那坛口甚大——能装五十斤酒的坛子,那口可也不小,整个跟一酒缸差不多了。她整个人如同偷油的黄鼠狼,脑袋都伸进了酒坛子里,也不管干不干净,啧啧有声地舔食着美酒。

江清流甚至觉得一脚就能把她踢翻到酒缸里去。他举起大酒坛子,与薄野景行一碰:“来,今晚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