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第2/3页)

不过,惠特曼的那首诗的下一节开头才是精华所在:

不单你知道什么会是邪恶;

我是知道什么是邪恶之人……

“我下一步该做什么?”他沉思道。

为了地球的正义……

他懊悔地回想起自己回绝了参加一次关于卫星和数据情报搜集分析的高端会议的机会。当时的备忘录上写着:“未来的形态。”

戴尔瑞那时溜到了街上,大声地说:“这儿才是未来的形态。”同时将那张备忘录捏成一团,抛入一个垃圾桶,足以媲美三分球。

“那么,你刚刚……到家?”瑟琳娜一边问,一边擦拭普雷斯顿的嘴巴。宝宝咯咯地笑出声来,想要更多,于是瑟琳娜又开始挠痒痒。

“我有一个破案的角度。接着线索消失了。好吧,是我失去了线索。我相信某个我不应该相信的人。我已经跟不上时代节奏了。”

“一个线人?对你玩失踪?”

就差一步,他就要提起那十万美元了。但戴尔瑞及时地刹住了。

“消失不见了。”戴尔瑞嘀咕道。

“消失不见了?”瑟琳娜的神情变得格外严肃,“别告诉我,他潜逃失踪了?”

戴尔瑞不禁露出笑容:“我只会使用才干超群的线人。”接着笑容淡去,“两年内,他从未误过一次情报汇报或电话。”

当然,在那两年里,我总是在他交出情报后才付钱。

瑟琳娜问道:“那么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他坦诚地回答说:“我不知道。”

“那么你可以帮我个忙。”

“我想可以。什么事?”

“你知道地下室的那些杂物,也就是你一直不肯整理的东西吗?”

弗莱德·戴尔瑞的第一反应是说,你肯定是在开玩笑。但他接着思忖起在高特案中的线索,其实是毫无线索,于是他托着宝宝的屁股抬起他,站起身,跟着瑟琳娜走下楼。第五十六章

罗恩·普拉斯基仍能听到声响。先是砰的一声,随后就是喀嚓的爆裂声。

哦,喀嚓声。他讨厌那种声响。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为林肯和艾米莉亚办案:他是多么的草率,被人用球棒击中头部。他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回事,但具体过程一点也记不得了。由于草率,在没有探明嫌犯藏身之地的情况下,他就转到拐角,结果遭到那人的重击。

这次重创让他害怕,让他犯迷糊,让他失去判断力。他竭尽全力——哦,他努力尝试——尽管这次创伤总是挥之不去。而更糟糕的是:他当时应该小心谨慎,放慢脚步,绕过拐角,那是一回事;但是闯下大祸而伤害到别人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此时普拉斯基把巡逻车停在医院门前——他换了一辆车。原来那辆肇事车已经作为物证被扣押了。如果有人问他,他打算说他来这儿是讯问那个在恐怖分子电网袭击案中的目击证人。

我正在尽力查明凶犯的去向……

他和同是警察的孪生兄弟经常互诉心声;对各自做的傻事会一笑置之。但现在这件事很麻烦。因为他知道自己撞倒的只是某个不幸的路人,那人的身体发出砰的一声,脑袋发出喀嚓的爆裂声。

一走进人来人往的医院,他就感到一阵恐慌。

要是他撞死了那个人又会怎样呢?

他猜想自己会被指控交通肇事罪或者过失杀人。

这样他的职业生涯就完蛋了。

即使他没有受到指控,即使司法部长压下了这个案子,受害者家属仍可能起诉他。如果那人最终像林肯·莱姆那样瘫痪了怎么办?警局给此类事情投保了吗?他自己的保险当然不能赔付像终身护理之类的伤害。受害者会起诉普拉斯基从而使他一无所有吗?他和詹妮的余生将劳作不止,只是为了偿清法院的判决。孩子们可能再也无法上大学;他们积累起来的少量教育专款将顷刻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