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第3/9页)

回到家里,阿春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我们进来,阿春忙起身说:“对不起太太,我睡着了,黎回烧退了吗。”

“烧已退了,没事了,你回房间睡吧。”我说着,把卓尧送我的苹果放在冰箱里,百合花和雏菊一起插在木桶中。

睡得正甜的黎回放在小床上,折腾了一晚,小家伙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他肩上披着一条浴巾走进了主卧里的卫生间,我听到淋浴的水声,他在洗澡,今晚他要留下来过夜吗?

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肌肤相亲了,心莫名紧张,伴随着羞涩,可一想到他是叶洁白的未婚夫,羞耻感和罪恶感也涌上来,总好像今晚会隐约要发生点什么。

不能沦陷,不能再乱想了,我拍打自己的脸,对着镜子说:“冷静冷静,控制控制,不能冲动。”

可如少女怀春的心小鹿一样乱蹦,隔着卫生间模糊的玻璃门,我看到他裸裎的身躯,高大结实,他的身材,让正常的女性都会吞口水吧。

我用手遮住脸,按捺自己:“正常反应,要克制,不能有亲密接触,保持距离。”我的脸滚烫滚烫的。

哗的一声,卫生间门打开,他头发湿漉漉的,腰间裹着白色浴巾,用毛巾擦着湿发,修长的身形线条,长期坚持晨跑和锻炼他的肌肉很饱满,但绝对不是那种让人生畏的肌肉,极具备美感的身体,温存自如。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里面热气还没散,很暖和。”他说。

我低着头忙说:“我去客厅旁的卫生间洗。”

他拉住我,一把就牵我入他怀里,突如其来的吻力度轻重不同地落在我的脸颊上,脖子上,那些湿润的吻顺着脖子蜿蜒而下,他像是爆发了出来,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揽着我的腰际,狂如雨点的吻,令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全身那样酥软了,在他怀里,任他的吻侵蚀我本已躁动的心。

我渴望着成为他的女人,那种压抑着的渴望,被他全部都勾抹喷薄而出。

他的手熟练地褪去我的衣服,轻车熟路,我们彼此熟悉亲密,我试图想要反抗推开他的头,抓扯他的头发,却换来他更加猛烈的吻。

吻了多久,记得不了,他的炙热让我软软倒在他怀中,他急促的喘息,眼神告诉我他想要什么,我吻他的唇,濡湿清凉,我说:“你等我,我先洗澡。”

他不依不舍闹着要和我一起洗澡,我迅速闪进卫生间,关上门,隔着门逗他:“想偷看是吧,允许你隔着玻璃门看。”

空气里残余着他用过的洗发水香气,温热的水冲在身上,一寸寸的肌肤,都曾密布他的吻,我的脖子上有几处浅粉色的吻痕。回味着他的吻,我内心挣扎着,今晚,真的留他在这里过夜吗?理智告诉我这绝对不可以,但情欲和想念让我疯狂,我想再最后拥有他一次,在他和叶洁白订婚之前。

连我自己都认为自己这样很可耻,却无法控制。

我拉开门,赤着脚刚走出来,就被他拦腰抱起,他把我放在松软的床上,用温暖的被子把我包裹住。我眯着眼望他,他的面庞低俯凑近我的脸,这样清俊好看的男人,此刻离我这么亲近,让我魂牵梦萦的男人。他身上散发着清淡的气息,我望着他,伸手抚摸他的脸,泪水无知无觉就出来了,内心的爱意和不舍,缠绵悱恻,理智被冲散。

我轻声细语说:“我们之间可能不会有未来,但今晚,我想值得我一生铭刻。”

被子包裹着我,被他压制在身下,我想起张爱玲对胡兰成说的——“你这个人呀,我恨不得把你包包起,像个香袋儿,密密的针线缝缝好,放在衣箱里藏藏好。”

我呢,像不像作茧自缚。

不去管了,我只要今晚,今晚之后,这个男人将不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