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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遗憾的是,中国的民族自尊心似乎早已荡然无存了,面对批评者鲁迅,中国人表现出由衷的感激,就如同小孩对父母苦口婆心的批评心存感激一样,父母对他们"不求上进、不要脸"之类的谩骂,最终被理解成为"对他们好,善意的",而要是说,"你这样做挺好的,就这么混下去吧",反倒被理解成对孩子"不关心,放任自流",这真是一种奇特的现象!直让我想到,相信"良药苦口利于病"的中国人也许天生就具有这种自轻自贱心理,鲁迅令我讨厌的一点是,他就是那种不仅撕下某人的脸皮还要打上一耳光的人,在人没反应过来之时,又变本加厉地飞出一些"匕首投枪"之类的暗器,然后再高呼"痛打落水狗",引得一些乌合之众也这样干,我不得不说,这种缺乏同情心的作法十分残酷,它会让一个有自卑感的弱者更加可怜,这种做法,与我这样稍有人道主义观念的人格格不入,怪不得现代作家王朔对他有说不出的反感呢!王朔自己举的理由不着边际,但我相信,从感觉上,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同意鲁迅的某些言论。

有关清醒的话题,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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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不能再谈清醒了,我就很不清醒,我的人生也不清醒,我的人生在假象遍布的世界上毫无意义,但我仍有人生,也就是说,我仍有机会胡闹一气。

面对作为假象的人生,需要一种彻底的激情,这是一种真正的迷狂,只有这样,才能把人生当作一场盛宴来品尝,这是一次不可轻易错过的聚会,在这里,厌恶是主菜,痛苦是佐餐酒,而无聊则是每顿必吃的面包,我没有别的办法去改变这种人生,只能满怀豪情地把人生的一切大吃一顿,直至变得肥头大耳、满嘴流油,最多撑死,不然,我就会站在边上,不是给人上菜洗盘,跑进跑出,就是馋得口水直流,饿得天旋地转,瘦成皮包骨头,最后饿死了事,我知道,在这个聚会上,不管我身处何种位置,都会始终在危险的境遇里舞蹈,我知道,我的舞技并不出众,但我仍要一跳到底,什么也无法改变我的赖皮劲头,我就要"在这里",这是我人生的立足点,我不愿在31岁就远离人生尖锐的矛盾而被晾在一边儿――我的读者,你要知道,我在与你一起参加这个偶然的聚会,共同吃下这顿倒霉的大餐,我坐在另一角落,我的那一份与你的一样难以下咽,我也同你一样,顶着恶心大吃特吃,挺过一个又一个令人气馁的难关,你我都熟悉人性的冷漠与邪恶,为了自己,我们都不惜一切地在聚会上狂欢,并坚强地恪守着自私自利的原则,在这一点上,可以说,眼前丰富的人生被你我共同创造,我们对我们的创造物十分珍惜,我们都知道,除此之外,人生再没有多姿多彩的生活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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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对那些无耻之徒,势利小人,恶人坏人,讲什么也没有用,为了跟他们干上一杯,我就必须在他们的领域内有所建树,直至在"人性恶"方面比他们更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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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于"不幸"的动人故事,它会存在于我的记忆中,有一天,我会试图面带笑容地谈起它,就像谈起那些陈年旧事,毕竟,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属于我,除了它们,我身无一物,因而不得不对它们加倍眷恋,呵护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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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变成那种边骂自己边写作的人,当然,我的朋友们也帮着我骂,对他们,我始终心存感激,为了某种难以说清的原因,我毅然写出我的无耻之作,这让我感到十分难堪,一种丢人现眼的豪情在我周身激荡,这是我创作的源泉,同时,也是把我搞得五迷三道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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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有一种毒药,那是嗡嗡,我的毒药,我在不知不觉中服下的毒药,我的天使,多汁的天使,富于人情味的会撒娇的天使,是什么原因促使我离你而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