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4页)

哈伯德太太摇了摇头。

“尼科莱蒂斯总是锁门,而我从来不锁。”

“那么,帕特丽夏·莱恩来这儿打电话,迫不急待地要说她回忆起来的事。接着,当她说话时门开了,有人看到了她或者干脆走了过来,帕特丽夏就此打住,挂断电话。因为她认出了闯进来的人就是她要说出来的人,还是只是一般性的警惕?也可能两者都有。我自己倾向于第一种推测。”

哈伯德太太用力地点了点头。

“无论是谁都有可能跟踪而至。也许一直在门外偷听,于是适时走进来打断了正在打电话的帕特。”

“然后……”夏普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个人跟着帕特丽夏回到她的房间,像平常一样很从容地和她聊天。也许帕特丽夏在谴责她拿走了小苏打,然后那个人花言巧语地辩解。”

哈伯德太太一针见血地问道:“你为什么说是‘她’?”

“真有意思,一个代词!当我们发现尸体时,奈杰尔·查普曼说:‘不管是谁干的我都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你注意到没有,他说的是‘他’。奈杰尔·查普曼无疑相信是一个男人犯下了杀人案,这可能因为他把暴力和男人联系了起来,也可能因为他有某种特别的怀疑心理,指向了某个人,指向了某个具体的男人。如果是后者,我们必须查明他这么想的理由。不过要我说的话,我选择是女人干的。”

“为什么?”

“很简单。有人与帕特丽夏一起走进她的房间,这个人肯定和她相当熟悉,这表明这个人是女性。男人除非有特殊原因,不然不会到姑娘们的卧室里去的,是这样的吧?没错吧,哈伯德太太?”

“没错。倒没有严格禁止的规定,不过通常大家都遵守得很好。”

“房子的那边跟这边隔开了,除了一楼。假设奈杰尔和帕特早先的对话被人偷听到,也极有可能是女人偷听的。”

“是,我明白您的意思。有些姑娘似乎把一半的时间花在了透过锁眼去偷听上面。”

她脸一红,紧接着补充解释道:“这么说太刻薄了。事实上,虽然这房子建造得很结实,但是分隔两边的墙是新造的,就像纸一样脆弱。隔音效果根本无从谈起。我得承认,吉恩就经常偷听,她属于那种类型。当然了,吉纳维芙听到奈杰尔跟帕特说他父亲杀了他母亲,她驻足听到的这些倒是很有用。”

督察点点头。他已经听取过了萨莉·芬奇、吉恩·汤姆林森和吉纳维芙的证词。

他说:“住在帕特丽夏房间两边的是谁?”

“吉纳维芙在里面那间,那里的倒是比较结实的原筑墙。伊丽莎白·约翰斯顿住在另一边,挨着楼梯,中间只是一道隔断墙。”

“这就能缩小一点范围了。”督察说。

“那个法国姑娘听到了对话的结尾。萨莉·芬奇在出去寄信之前曾回过房间。然而这两个姑娘的先后出现就排除了其他人偷听的可能,除非是一眨眼的工夫。假如伊丽莎白·约翰斯顿在卧室里,她透过隔断墙什么都能听见。不过要把她排除在外,因为萨莉·芬奇去寄信时她显然已经在公共休息室了。”

“她没有一直在公共休息室吧?”

“是的,中间有一段时间她上楼去取一本忘拿的书。但依旧没人能说得清具体时间。”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哈伯德太太无奈地说。

“就他们的叙述而言,确实是这样的。但我们还掌握了一点儿额外的证据。”

督察从兜里掏出一个折叠起来的小纸包。

“这是什么?”哈伯德太太问道。

夏普笑了。

“两根头发。我从帕特丽夏·莱恩的指头缝里取出来的。”

“您的意思是——”

有人敲门。

“进来。”督察说。

门开了,阿基博姆博先生走进来。他咧着嘴笑,黑黑的脸上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