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弥撒(第2/4页)

这人的气场很足,撂狠话的时候还弯着眼睛嬉皮笑脸,举手投足间净是邪气。徐迟瞬间产生一种错觉,比起被吊起来打的管家,严刑逼供的他们更像是真正的反派。

管家哆嗦得尿裤子。

五六七八刀后,先前那张蚌壳一样紧闭的嘴巴不出意料被撬开,吐露两个字:“血契。”

困在庄园的第三天,管家消失不见。

人们正议论纷纷时,见徐迟明目张胆穿着管家的衣服下楼用餐。人人好奇死了,但又不敢问。只有姜聿壮着胆子上前打探。

“那什么,你俩,杀人夺衣了?”

周岐一听就很气愤,撂了刀叉凶神恶煞道:“我看着像那种人吗!”

姜聿:“……”

兄台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行吗?

周岐斜眼看人:“你那什么眼神?有前科就会去杀人吗?同志,罪犯也享有人权的,你这是明晃晃的身份歧视啊……”

徐迟现在听到歧视二字就头疼,按着额角赶紧打住:“公爵夫人来了。”

“公爵夫人”今天的脸色不大好,阴鸷的目光在徐迟与周岐身上来回扫射,他的唇上现出铁锈红的胡茬,小眼珠在眼眶内骨碌转动,不知又在酝酿什么坏水。

“又到了做弥撒的日子。”她一展笑颜慢悠悠道,“神父已经在教堂等候。各种虔诚的教徒们,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请随我同来。”

幸存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姜聿嘀咕:“我一个新时代无宗教信仰的自由人,做屁的弥撒?怕不是什么惊天巨坑?”

因失眠而神思恍惚一早上的任思缈也有同样的隐忧:“会不会咱一踏进教堂,因为不是真情实感的信众,就被耶稣拿十字架抡死?”

姜聿:“不瞒你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人们愁眉苦脸,但不得不执行指令,陆续跟上在前带路的公爵夫人。

姜聿哀叹一声,抬脚时被人拉住,他扭头询问:“怎么了哥?”

某人牵起神秘的微笑:“来,有话跟你说。”

今天天气依旧沉闷,白雾蔽天,庄园里的绿植生长得与人同高,在其间穿行宛如陷入偌大迷宫。任思缈瘆得慌,摒弃前嫌,死死搂住姜聿的胳膊。

无奈姜聿这个一米八的大小伙比她还怕,胳膊大腿乃至嘴唇都在打颤。

“有点出息!”任思缈照着他后背就呼了一巴掌,“学学那两位大佬!”

姜聿被拍得嗷嗷叫:“姐,你轻点!”

“谁是你姐,我任家出不了你这种穷要饭的。”

“呔!我流浪诗派岂容你这等尘世俗人妄加置喙?”

“哎呀妈,还有门派,说说呗,你们强,还是丐帮强?”

“自然是我们……呸,休拿我派与丐帮那帮讨饭的相提并论!”

两人来回打口水仗,倒是渐渐放松下来。

很快,他们抵达庄园西南角的塔楼教堂。

推开大门,饱受背叛与苦难的耶稣张开双臂,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十字架下,是一身黑袍膀大腰圆的神父。

玻璃彩窗在地上投下斑斓光影,神父耷着眼皮,做了个请各位落座的手势。

“愿你们都能圆满完成弥撒。”公爵夫人裂开嘴,阴阳怪气地道,黄色的椎牙上隐约粘附着不明组织物。她在第一排坐下,闭上眼,双手交握作祷告状。

姜聿一进来就感觉浑身不适,脚后跟阴风阵阵,坐下时努力缩起肩膀,恨不能直接从长椅上滑下去,躲进任思缈的裙底。

神父抬起异常肿胀的手,在胸前画十字圣号,苍老的嗓音泛着陈腐:“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们。”

众人:“阿们。”

“愿天父的慈爱,基督的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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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公爵的卧室在哪儿吗?”

缺席了弥撒的两位客人在城堡里乱逛。

徐迟:“不知。”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很多类似昨晚那样的暗室。”周岐留意着四周墙壁,一路敲敲打打,察看是否有隐藏机关,他偶尔瞅了一眼徐迟,皱眉,“你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