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第3/3页)

苏小培不知这眼神该怎么接,是让她说些什么好圆圆场面还是让她小心别开口,省得她的胡言乱语把事情弄更糟?

这时候冉非泽说话了:“司马老爷言重了,大人们竭尽所能全力破案,并未怠懈。我等昨日方到,传言却传得如此猖狂,老爷请想,这会否恶贼转移视线,有意为之?若人人皆误会苏姑娘身份,只顾防范盯她,疏忽了追捕恶贼,让他有可趁之机,那不是正中恶人下怀?”

秦捕头也忙道:“正是。如今宁安城全城戒锁,加紧搜捕,切莫让恶贼有机可趁。苏姑娘一直在衙门处,并非与外人接触,各位大可放心。”这话说白了就是,就算这苏姑娘有什么古怪,我们的人都盯着她,她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司马家的人听了这些,相互看看,倒说不出什么来了。司马婉如看了爹爹一眼,问:“那各位大人们可查到什么?”

府尹给秦捕头递了个眼神,看来还是得说说,不然兴师动众来一趟,没个交代就走,事情也不好看。秦捕头清清嗓子:“恶贼撬门而入,夺门而出,大小姐被劫时许是熟睡中,未及呼救,未与恶贼挣打,头发被削去,衣衫不整,未被染指,一剑穿心而亡。”

司马家人瞪着看他,这些他们都知道,只是然后呢?

秦捕头又道:“我看小姐前院厢房中有剑,应是会武,她未挣扎呼救,屋中没有迷香痕迹,小姐面色正常,口中未留气息,也不似被人下药,最大的可能,是当时被点穴制住,无法动弹……”秦捕头说到这,想起苏小培说的,这与之前案子的手段不符,他想了想,还是说了,“那恶贼先前动手极是残酷,靠恐吓威喝制止受害者的动静,这次小姐会武却无反抗……”秦捕头想着该怎么说,恶贼的手段变化了,他想做什么?

“说这些有何用?”司马老爷大怒,“我家女儿遇害,现场未留下那贼人的痕迹线索,你们该想想这该如何抓人,琢磨我女儿受了哪些苦又是做甚!”

秦捕头哑然,现场未留下蛛丝蚂迹,也没人见过那贼人行踪,他们当然不知道去哪抓人,他答不出来。

苏小培与冉非泽嘀咕几句,冉非泽道:“司马老爷稍安勿躁,秦大人所说便是案子关键。我看大小姐手掌手背,她不但会剑,她还会拳,且是认真研习,生了薄茧的。无论武艺精与不精,遇袭挣扎,人之常情。她未抵抗,是被制住,先不说那恶人武艺如何,只是做案手法与先前大有不同,这便是重要线索。大小姐的血衣上有破孔,凶手是隔着衣服将小姐刺死,小姐清白仍在。这便是说,凶手并未行那不轨恶念,这又是一处与以往不同。再者,刺伤穿透身体,若是匕首,必得全力没刃而入,婆子查验,小姐胸前未有淤痕,那即是说,不是匕首所伤,是剑。这又是与恶贼以往犯案手法不同……”

冉非泽说得头头是道,可司马老爷一抬手打断他:“勿翻来覆去说这些,与以往不同,这线索有何用,那恶贼不使匕首换了剑,那他如今何处?”

苏小培又凑过来跟冉非泽嘀咕了几句,冉非泽刚要说话,司马婉如冷道:“苏姑娘自己不会说话吗?”

苏小培被噎得,她这不是看人多怯场嘛,想让冉非泽来说会靠谱一点,而且他说得多好,那一条条的,把她都镇住了,真是观察入微,相当细心。他把她昨天说的观点吸收了,确实是找到不少关键又有力的疑点。要不是司马老爷打断了,后面他就该说她的那部分了。

如今被司马婉如点了名,苏小培一时之间倒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她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坐直了,看了看冉非泽。

冉非泽道:“既是二小姐问了,你就好好说说吧,说些能听懂的。”

又来了,这话怎么这么耳熟。秦捕头侧目,说些能听懂的,这话说得,让他也想听听这苏姑娘能说出些什么来。司马老爷的问题,不好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