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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样睁开眼睛,看着旁边枕头上的凹痕,陡地记起昨晚发生的事……

头痛的厉害,她用食指揉太阳穴,一直揉到手指发麻,头痛稍稍减轻了些。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上,往上拽了拽被子,好象怕冷似的裹紧身体。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像,紊乱的心绪夹杂着一丝模糊的快乐,又交织着一种难言的苦涩。

与石小样苦乐交织、悲喜参半的心绪不同,此时的姚明远,更多的是懊悔和忧虑。

昨天在新闻发布会上,他之所以主动接近石小样,是想从她嘴里套出点儿权磊和左岸的事来。后来去卡萨布兰卡,也是想等着看权磊的笑话,巴不得陆文鼎和左岸闹出事来。没想到人家只是摸摸手,反倒是自己栽在女人床上。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本不想偷鸡,却成了人家嘴里的米。

怎么会这样?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姚明远问自己,仔细回忆起昨晚的一幕一幕。从卡萨布兰卡出来,她蹲在地上吐了,自己扶她上车,帮她放倒座位,就是这时出的事。好象是一瞬间,事情就发生了。他们拥抱、亲吻,再后来……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紧接着是妻子的声音:“饭好了,起来吧。”

姚明远答应了一声,翻身起来。就觉腰也酸,腿也痛,这是昨晚剧烈运动的结果。

好久没有这么剧烈运动了!刚结婚那会儿,好象也没这么激荡、消魂过。虽然那时年轻,身板好,但与岳父母同住一个屋檐下,行动不能太放肆。而且结婚不到两个月,罗爱萍就怀了孕,后来又忙着考学、读书,心事都用在啃书本上。再后来,到科研所,创办公司,一路走过来,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自己在性事上,一直有些亏空。原以为已经习惯了,没想到人过中年,又来了这么一挡子事!

不知怎么,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姚明远心里有些痒痒的,有什么东西直往上涌。他长长吸了口气,起身下床,去卫生间冲了个澡。他一向是晚上洗澡,昨天回来的太晚,再加上那种心情状态下,没敢声张,悄声回房。他和罗爱萍是分开睡的,各住各的房间。罗爱萍身体不太好,有一点动静就睡不着,姚明远喜欢晚上躺在床上看书,难免会互相干扰,索性分开睡,已经好几年了。两人年轻时性事就不怎么频,现在年龄大了,又分房而居,就越发少了。

姚明远洗漱完,穿着睡衣去了餐厅。早餐是大米粥,煎馒头,还有几样小菜。正合他的胃口。他不喜欢、也吃不惯牛奶面包。他是真饿了,几口喝光碗里的粥,罗爱萍问他还要不要,他点了下头,眼睛看着别处。这一早晨,他一直回避她的目光。趁她盛粥的当儿,朝她的背影望了一眼。罗爱萍穿着睡衣,肥肥大大,像个套在身上的布袋。不要说“三围”,连一点略带孤度的曲线都没有。姚明远皱起眉头,眼前浮现出石小样那柔软富有弹身的胴体,那充满青春光泽的肌肤,心中一阵微颤。他原以为自己不喜欢年轻女孩儿,现在才知道错了。青春,当你拥有时可能不觉怎样,但对于已经失去它的人来说,永远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姚明远内心涌起一种想要见到石小样的渴望。他真想像昨晚那样,把她抱在怀里,吻她,要她。这种想法一冒出来,就变的越来越强烈。

罗爱萍端着粥过来,但姚明远已经没心思吃了。

“公司有事,我走了。”姚明远匆匆说了一句,起身离去。

去公司的路上,他尽力阻止自己去想石小样,集中精力开车。好在路途不远,不多一会儿就到了。他把车停好,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又停下来,犹疑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一半号码,又停住了。

姚明远坐在车里,沉思半天,最后决定,给她发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