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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张棋又和姚明远不谋而合,好象他们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张棋说,现在做证监会的工作,不仅不早,还得抓点紧。其它几家已经动手了。

权磊一听,立刻警觉起来,忙问他们都做什么了?张棋用不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权磊当即意识到,自己这么问未免显得幼稚。所谓做工作,无非就是找人,送礼。至于找的什么人,送的什么礼,除了当事人双方心知肚明,别人很难探听虚实。不过张棋到底是张棋,他还真探听出些虚实来。他说,为四海服装说话的那位首长,国庆节前特意派了自己的秘书来,林碧天亲自请他吃饭。估计这事十有八九,已经敲了。

权磊默然无语,三个名额又少了一个,在仅剩的两个名额中,自己的希望能占多少?想到这,不禁十二分地妒忌起四海服装来。他明知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们送了那老爷子多少?他就这么卖力!”

张棋顿了一下,“肯定是没少送,但也不全是钱的问题,这送礼也是一门学问,要送的巧,送的妙。”

这权磊倒有几分不解了,送礼,就是变相送钱。办多大事,送多大礼,礼金肯定是和要办的事划等号。虽然没有明码标价,但彼此心里都有一杆秤。但是张棋告诉他,四海服装之所以打动那位老首长,起初还真不是钱。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大好听,那位老首长患有老年人常见病-便秘,虽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每日如厕时痛苦不堪,去了很多医院,药也没少吃,却不见有什么疗效。这四海服装的人也不知从什么渠道,探听到香港有位盲人按摩师,据说祖上是宫廷御医,能治便秘,便托门路把他请到北京,每日早晚给首长各按摩一次。不到一个月时间,症状大为减轻。三个月后,基本痊愈。首长不仅肠胃通畅,精神头十足,人也年轻了几岁,对四海服装,不用说,自然十分恩宠,就此结下了一份交情。

权磊这下服了,也算是开了眼界,人家礼送到这份上,自己只能甘拜下风。不过转而一想,又觉释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四海服装有来头,所以并没打它的主意,他们惦记的是蓝城钢厂手上的名额。

张棋明白权磊的心思,喝了口茶,又接着说,蓝城钢厂也没闲着,大概知道因为绿化的事得罪了林市,所以把工作重点放在北京。据说,一把手战风亲自出马,已往返北京数次,在跑上市的事。蓝城制药那边,也是紧密锣鼓,他们更直接,干脆成立了一个公关部,把证监委的头头脑脑,都列在名单上,逐一分析、研究,以找到突破口。

权磊这下急了,原以为自己走在前面,现在和人家一比,等于什么事也没做。

权磊急,张棋并不急,他还是慢条斯理,捧着杯茶,有滋有味地品着。权磊已经习惯了,知道他一向是把最重要的话放在最后。不像自己,开门见山。他是开了几道门,也见不着山。

果然,张棋最后抛出一个重要信息,下周证监会负责审核企业上市的一位重要人物-东方明来蓝城,参加一位同窗好友的婚礼,到时候,张棋想办法安排权磊和他见上一面。

权磊心中一动,心想这回总算见到山了。但仔细一想,又觉有些蹊跷,问张棋,这位东方明,年龄几何?

张棋明白他的意思,笑答:和你我差不多大,他这位同窗是二婚。

权磊会心地一笑,心中暗想:这个张棋,没有他不知道的,这哪儿是上市办副主任,整个一克格勃。

谈话到此,已近尾声。罗爱萍好像算计好时间似的,打发光阴上来,叫他们下楼吃饭。三个人往外走,权磊想起什么,回身看看张棋:“对了,我正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易小凡和陆文鼎是什么关系?”

“易小凡的哥哥易小平是开发区建筑总公司副总,陆文鼎上任后第一笔贷款,就是批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