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于天下的白,不是黑白的白(第2/4页)

张咏琳叹口气,说:“我这几年一直也没想明白,我觉得很奇怪。警察当时解释造成车祸的原因时,说除了大货车突然提速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死者突然接听了电话,应该是接电话导致紧张失措,仓促之间操作失控。警察说接通的是我的电话,可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早晨我肯定既没有接过哥哥电话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那应该不会呀?是有人盗用了您的电话号码?或者借用了您的手机?还是不小心挤到拨出键误拨出去了呢?”王嘉慕小心翼翼地帮助分析。

张咏琳说:“没有人盗用我的号码,我查了。电话确实是从我的手机拨出的,电话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自动拨出去呢?我哥哥怎么一接到我的电话反而紧张呢?这让我一直十分困惑。”

王嘉慕是一个擅长分析的律师,他不紧不慢地问:“那您的手机放哪里了,您那天身边有什么人吗?”

张咏琳的脸突然红了,她看了一眼刘学恭,停了好半晌,才似乎鼓足勇气地说:“哎,遮遮掩掩无助于查找真相,好在孩子们也都成年了,我也不怕大家笑话了。那天早晨,我与老刘在一起。就在他家楼下的一套房子里,除了我们俩,房子里没有别人。那时我俩在偷偷交往,不想让别人知道。老刘家楼下有套空房子,我们经常在那里约会。我总是晚上等孩子们都睡着了,老刘没事了才过去,所以孩子们一直不知道,也不可能有人动我的手机。”看张咏琳说出过去的“情”事,刘学恭的脸“腾”地红了,坐在那里,显得有些羞臊。

“那倒真是很奇怪。”王嘉慕纳闷地说。

“是呀,这也是我一直纳闷和困惑的地方。如果房间进了小偷,为什么没丢东西呢?小偷为什么要接听我的电话呢?”张咏琳解释道。

“电话一直在您身边?没有人碰过?”王嘉慕很疑惑,说。

“唉,”张咏琳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命。宿命。那天手机要是在我身边,在手头,就没有哥哥找不到我这档子事了。唉。”她又叹了口气,接着说,“就是因为我和老刘在卧室,手机落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因为在震动状态,所以,我哥哥一大早就拼命打电话,打了几十个,我始终不知道,没接上。他担心我是不是出事了,心里急,才疯了一样去找我,我嫂子不放心,穿着睡衣就跟出来了,是我把他俩都害死了。”

张咏琳自进了会议室,一直很冷静、很淡定,能驾驭一家集团公司,内心自然是强大的,但说到哥哥嫂子的死因时,泪水还是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会议室又陷入了沉默。

突然,刘一璃嚷了起来,说:“是不是你干的,刘一玻?”

刘一璃说着,猛然站起来,指着刘一玻,愤怒地说道:“肯定是你干的。我一直想让姨妈做我妈妈,你说姨妈不正经,经常半夜跑楼下的一个房子里跟爸爸睡觉,你还跑去偷看过,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刘一玻脸色苍白,只嘟囔了一句:“你胡说什么呢?”便耷拉下了脑袋。

张咏琳用纸巾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她看了一眼刘一玻,柔声说道:“一玻,你和雨齐、一璃都是我的孩子,我看着你们长大。出了任何事情,姑妈都不会怪你,何况你那时候还小。你能告诉我当时到底是怎么回儿事吗?也让姑妈了了这个心结。”

刘一玻低着头,他的肩膀一直在抖动,显见是哭了。

一直脸色铁青的刘学恭叹了口气,说:“你说吧,我们都不会怪你,只要你说出当时的真相,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死能瞑目。”

过了良久,刘一玻才抬起头,看了看刘学恭,又看了看张雨齐,看得出,他内心里一定在挣扎,在激烈地斗争。他那样恶劣地对张雨齐,张咏琳看到了都没有说什么,还一直把他当成孩子,他也看到了张雨齐痛苦的神情。贪婪的欲望一时迷失了本性,但恶念闪过,自然是懊恼不迭、悔恨不已。他突然站起身,“啪”的一声跪倒在张咏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