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5章 起源的精灵

映入鸢一折纸眼中的，是一片彻底的纯白。

她犹如将自己的意识沉入了漆黑肮脏的污水中，在经过好不容易的挣扎后，才是从那泥泞中艰难爬出，浑身上下都被乌黑的淤泥弄的脏兮兮，就连洁白的俏脸都变成了污秽的黑色。

这就是鸢一折纸的意识从大脑最深处浮现而出，再次清醒时所带来的难以接受的疲惫感。

眼中的纯白让鸢一折纸知道这里是医院，并不是她多么的聪明，而是当进医院进的多了，每一次昏迷过后醒来都是这一副景象时，是个人都会熟悉这个情景。

“啊……”

颤抖的喉咙吐出了一个音节，她缓慢的抬起自己的手臂，再次看到了熟悉的白色，从指尖到胳膊的肘部全部被绷带所覆盖。

“醒了吗，折纸……”

突然出现的男人声音让鸢一折纸的身体先是顿了一下，然后那熟悉的感觉就是让她彻底的惊醒。

“罗真……老师……”

勉强的发出这个声音，就算是身体已经有些崩坏，折纸还是扭过头看向了坐在床头的那个男人。

她的脖颈处亦是缠着厚厚的绷带，让每一个动作都很是艰难。

罗真就坐在折纸的身边，他手中削着一个苹果，语气中带着笑意道：“……恩，还能认出我，看样子你并没有事。”

“就算我忘记了所有，也不会忘记老师您的！”

鸢一折纸的语气中好似带着情绪，她浑身绷着绷带的身体想要坐起，就连因虚弱而结巴的话语都是利索起来，就好似是在像罗真表达着自己的意志。

用手按住了女孩的肩膀，罗真轻轻的摇摇头，“……你的身体很不好，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幸运了，还好现在的医疗技术比较发达不会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你只要在医院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的上司日下部燎子告诉我，你已经被AST除名了，因为擅自动用了被禁止的‘东西’。”

“恩，我知道了……”

鸢一折纸平静的说道，在动用那个禁忌的武器的时候，她就知道不管结果如何名为鸢一折纸的这个人都将失去一切，能够留得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要老师您没有事就好。”

少女那无机质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庆幸，对此就连罗真都是暗生感动。

这个女孩，虽然对自己并不是爱，但是那份执着与疯狂，能够放下尊严像是奴隶一样的侍奉自己，放弃所有的身为“人”的一切，光这份让人无法理解的“爱”就让罗真都是感到阵阵的赞叹了。

不过，鸢一折纸依然陷入了茫然中。

失去了AST的身份，她就失去了对精灵进行报复的能力，不，应该说就算AST的身份还在，她也不可能是精灵的对手，这么久的时间鸢一折纸也遇到过无数次的精灵，但是从未有过一次真正的战胜过她们，在已经失去了一切的现在，鸢一折纸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什么。

那是一种人生了无生趣，再也没有了目标的痛苦。

“啊，张嘴——”

罗真用小刀切下了一块苹果递到了折纸的嘴边，如同人偶一般的苍白少女看着唇边的苹果，她轻轻的张开嘴将苹果吃进嘴里，然后下意识的用惨白的唇瓣咬住了罗真的那根手指，小舌头在手指上舔弄，留下了晶莹粘稠的口水。

就算是在没有了人生目标，身体都是要坏了的现在，鸢一折纸还是在做着像是肉便X一样的事，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已经将这一切当成了生活习惯，不能改变的习惯了。

“我……”

折纸刚刚冒出一个字，罗真就是打断她道：“……你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做了是吗？”

折纸轻轻点头，她希冀的看着罗真，渴望着这个在那一年天宫市的大火中将她拯救的男人，能够再次拯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