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5章 御门院与常识

土御门吉昌瞳孔一缩，震惊的看着自己哥哥的行为。

“哥哥，你……你真的要？”

“我是哥哥，当然要由我来做！”

土御门吉平沉默了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将撕成一半的泰山府君祭放在了自己的怀中，另一半又放回了祭坛的桌上。

“记载死而复生的部分我留给你，记载长生不死的部分，就归我了！”

土御门吉平说完后，就端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碗。

将碗上面的小盖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碗殷红的鲜血，血液翻滚沸腾，露出丝丝的妖气，仿若是诱惑着人类走向深渊。

土御门吉昌不说话了……

他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兄长，一字一字的道：“哥哥，你应该知道，对于我们人类来说，长生不死可是非常难以做到的，身为短命种的人类，我们追求长生就是罪恶！哥哥你真有的有把握，能在长生中守住自己的意志不疯狂吗？”

土御门吉平的身子一颤，他端着的碗中的血液都晃荡了一下，“……我……我……没有把握……但是，如果相信着父亲的话，相信着父亲归来的话，以这个为执念，我觉得我是能够渡过这长生的痛苦的。”

“不管父亲是要守护这个世界，还是要清洗这个世界，只要‘听从父亲’‘为了父亲’这个念头不变，我就依然还是我！”

土御门吉平的眼神，突然坚定了下来。

地下的祭坛中，烛火绽放着昏黄的灯光，将两兄弟的影子拉的老长。

土御门吉昌没有回话，他一步步的走向自己的哥哥，然后拿起了一个空碗，将空碗伸到了自己哥哥的面前。

沉默的将自己碗中的血液倒了一半给弟弟，两个年轻人就仿若是歃血为盟，遥遥相敬着。

“哥哥，这是父亲留给我们的，妖狐的血液！”

“父亲在离开前将血液放在这里，当我们下定了决心时，就畅饮它。”

“它不会让我们变成妖怪，但是会让我们身体中流着狐妖的血，这不是血缘，而是一种化妖的能力。”

“父亲说过，人类变成妖怪的部分，不是身体，不是血液，而是来自他的心与灵魂。我们的心与灵魂是人类，但是会获得妖怪的力量！”

兄弟两人一人一句，静默的端着碗，闻着血液中的香甜。

土御门吉昌缓缓的走向自己的哥哥，当两人即将碰上时，他抬起了手。

土御门吉平亦是如此，两人的臂弯交织在一起，这个行为，是妖怪的盟约——交杯！

两人对视一眼，一口饮下了杯中的“烈酒”！

灼热的血液从喉管进入肺部，妖怪的力量开始在身体中沸腾，兄弟两人强忍着身体灼烧般的痛苦，在互相的视线中，狐狸的痕迹开始出现。

狐纹爬上了脸颊，妖气化为了虚幻般的尾巴摇摆不定，灵力与妖气的混合物弥漫在这间地下祭坛中，两人的外貌完全变成了半妖的样子！

当妖力沸腾停止，当血液的力量被吸收，狐狸的外貌也渐渐消去，兄弟两人再次以人类的姿态出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的后代血脉将会越来越稀薄，吉昌……”

“但是不死的哥哥你，会依然带着这个血脉。这是我们的印证，是直到世界的终结，也不会消失的血中的羁绊。”

土御门吉昌平静的说道：“……离开这里吧，哥哥！去做你应该做的事，你现在，已经不是土御门了！”

土御门吉平静静的戴上了一个袖有五芒星的手套，白色的狩衣一甩，背对着自己的弟弟，压抑着心中的感情，咬着牙道：“保重，吉昌！从现在开始，我便是御门院，御门院吉平！”

重重的推开祭坛的大门，御门院吉平的身影，渐渐的融入了甬道的黑暗中。

望着消失的哥哥，土御门吉昌轻声的道：“保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