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 僧侣的选择

下午的阳光不算太过喧嚣，古代的初春诗意盎然，没有雾霾，没有尘土，路旁不知名的树木绿色上了眉梢，樱花也准备绽放自己如死亡般优美的身姿。

在前往平安京的大道上，行人很少，这里离京都有八百里的距离，一般的情况下，没有什么古代人会离开自己的家乡，前往未知的地带。

两仪落前往信贵山时用的是飞行，走的是直线，这一回，带着圣白莲与圣命莲，他也只好绕个远路，走上古代的国道了。

姐弟两人唯唯诺诺，两仪落的强势，让他们根本不敢有什么顶撞。

小孩子的心里，留下了阴影，恐怕这一生，见到两仪落，他们都是不敢有反抗了吧。

“到了平安京，学会了文字，我就教你们佛法吧……”两仪落手拿着折扇，走路的速度并不算太快，也是给身后的姐弟两人跟上他的机会。

白莲和命莲都没走过远路，脚下的鞋十分的破旧，连脚趾都漏了出来，鞋底很薄，走在路上脚心有些疼，两人不敢有什么抱怨，就算被磨出了血痕，也是紧跟着两仪落。

“我们还是和老师学阴阳术吧！”

命莲忍不住出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两仪落。

两仪落的打扮就是正统的阴阳师，命莲小小年纪也懂得一些人间险恶，他害怕两仪落对佛教有门户之见，止口不提佛法。

“以为我憎恨佛法吗？”两仪落自然知晓他的心思，忍不住笑道：“到了如今，我早已没有了那门户之见，命莲也不用试探了。”

圣命莲脸色一红，羞愧的道着歉。

如今两仪落这般，佛也好，道也罢，早就没有了意义，那些东西也是一法通而万法通，说他是个得道高僧也不为过。

“命莲啊……你且说实话，到底想要学什么？”

两仪落这一次，极其的严肃，那平静的黑色双瞳，让注视着他眼睛的命莲头晕目眩。

“回……回老师的话……我，我还是想要成为僧人。”

命莲低下了头，有些不敢去看两仪落，颤颤巍巍，害怕到了极点。

“那寺庙的僧人所变的妖怪，差点将你害死，你依然要去学？”

“人分好坏，我想，那僧侣也是如此吧……以前的住持对我和姐姐极好，村庄也有一些好人，现在寺庙荒废，恐怕妖怪也要去袭击村民，我想以后重回寺庙，将那寺庙再建起来……不过老师大恩大德，学生也不敢忘，但凭老师驱使。”

圣命莲年纪虽小，但有着一些成人都没有的成熟。

他有些踹踹的看着两仪落，怕自己的话是不是冒犯了老师。

“佛家之法修的是来世，不修今生……”两仪落折扇挡着自己的脸，只露出那微微洒着黑色火星的瞳孔，“……这可不是长生之法，成了僧侣，生命也就有了极限，终有一天，你会作为人死去的。即使是成佛，也只不过上了天界，成为那无欲无求的天人，你真的愿意？”

“学生无怨无悔！”

年纪尚小的圣命莲，根本不懂得人类寿命是何物，对于帝皇羡慕的长生，没有任何的诉求。

“人的一生中能够找到被赋予的使命，就是真正的自由。虽然命莲你现在不懂，但也已经是那自由的人了。既然如此，我便教你佛法，等着你成佛那一日，又或许，去那彼岸中转生，永受轮回之苦。”

两仪落从来都是重视他人的选择，绝不会以自己的意志去扭曲别人的想法，不管你选择了什么，最后的后果，都是你自己承担的。

“白莲，你呢？”

“我……”圣白莲看了一眼自己意志坚定的弟弟，有些动摇，“……我的选择和命莲一样。”

“啊，你也要去当僧侣啊……”两仪落的语气有些飘忽，“随你的便吧。”

两仪落阿卡夏之眼，微微一动，对一些事情，倒是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