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6页)

一时膳毕,绯歌回了房间。

房间里鹦哥儿和鸳鸯已经回来了,鹦哥儿正坐在自己床铺上哭的眼泪不停,一左一右坐着鸳鸯和珍珠不时劝上两句。

绯歌一进屋子便觉得自己亏大发了。连忙说道:“我从赖家出来,本想跟赖大娘一道过去,不想倚秀姐姐这边又叫人,这便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呢?”上前拍拍珍珠的肩膀示意她退位让贤后,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快别难过了,你娘最放心不下你,说不定这会子就看着你呢。看你哭成这样,不是让她更难过?”

鸳鸯/珍珠/鹦哥儿:……

劝人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又说了多少,但话从绯歌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那么惊悚呢。

“……你说我娘在看着我?”

“呃~,我就是那么一说。毕竟你娘临死前都没看你一眼,说不定就想多看看你。等看够了,放心了,再去投胎呢。你这会儿好好的,让她看了也放心不是?”

鹦哥儿闻言抬头四望,一脸的‘娘,你在哪?’

鸳鸯和珍珠不由打了个哆嗦,看看鹦哥儿,再看看绯歌:求表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绯歌的话有了效果,反正鹦哥儿还真的哭不下去了。

见鹦哥儿不哭了,绯歌又问了一回之前的事。

鹦哥儿哭的嗓子都哑了,鸳鸯便将之前的事说给绯歌听。

这世上有个词叫死无对证,鹦哥儿的祖母和她老子就利用这种情况给自己做了一回洗白。

非说什么鹦哥儿娘是膝下无子无颜见列祖列宗,这才心怀死志,旧疾复发没了的。

又说鹦哥儿娘临死前拉着表妹的手,郑重的将这个家和繁衍子嗣的大任交给了表妹云云。

若不是贾家下人的嘴没一个把门的,又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说不定真相就真的被一床被子盖住了呢。

鹦哥儿就在这种七嘴八舌下知道了自家老娘的死因,于是当场就炸了。

小嘴巴巴的说着她娘为这个家做了什么,又说她弟弟是怎么没的,她娘的病为什么一直没好,总之是将她祖母和她老子的脸皮扒了个干净。

鹦哥儿不能手撕祖母亲爹,却能扑咬那个表姑姑。可惜鹦哥儿今年也才七.八岁的样子,又哪里是那表姑的对手。

不但那个表姑想要摁死这个原配之女,就连鹦哥儿那个祖母也朝鹦哥伸手打骂。

好在刚刚吃亏,鸳鸯就到了。

鹦哥儿家人本就理亏,行事又不忌,原还仗着自己是长辈,就想要弹压鹦哥儿,给她扣一个不孝没礼数的帽子。

好在这小姐俩都是嘴皮子利落的,没吃什么亏。再有不少人都知道鸳鸯现在极得老太太重用,看热闹的人到有不少帮腔的。

等赖大家的去了,情势更朝着鹦哥儿这边倒。

下人没了,身后事也简单。一口薄棺送到城外铁槛寺旁的空地一埋,齐活。

赖大家的出面帮忙和给鹦哥儿撑腰,又言心疼鹦哥儿丧母,祖母不慈,老子不仁,最后竟当众说认了鹦哥儿做干女儿。回头便回了老太太,以后鹦哥儿的事都只管找赖家……

“这也罢了,我今儿在赖嬷嬷那里可是给你俩打了包票,说你俩早就想着给赖嬷嬷绣个炕屏呢。记得别让我做腊呀。”

这事鸳鸯做不做都无妨,只鹦哥儿却得将这事圆回去。

鹦哥儿听了点头表示明白,“今儿多亏你了,若不是你请来赖大娘……本就欠你不少银子,又让你赔了支好簪子。真不知道要怎么还你呢。”

“一屋子姐妹,说那些多见外。是咱们好我才舍得,换了旁人,你见我何时这么大方过?”

珍珠:……

总觉得自己被内涵到的珍珠转身翻了个白眼,正好看见桌上的盒子,“这是哪来的?”

“哦,那是我的。”绯歌只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盒子,漫不经心的回了句,“赖嬷嬷说我聪慧,伶俐,叫我平日多读书,又送了套文房四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