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3页)

山宗并没怎么动筷,这甜腻之物本不是他所好。

看一眼旁边,神容倒是吃得端庄细致。

上次在刺史府上也不过只是对面而坐地用饭,像这样近在一处,就连做夫妻时都不曾有过,未免有点过于亲近了。

他很快就放下筷子,拿了刀。

神容也正搁下筷子,拿了帕子拭唇,看见便知道他要走了:“要回军所还是继续去巡防?”

山宗停步:“都这样了,还巡什么巡?”昨天晚到点都不知道会怎样,还巡什么。他说:“去刺史府看赵进镰。”

神容听了就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赵进镰堂堂一州刺史,也是因为要陪同她入大狱才会经此一难,她理应去看看。

山宗没说什么,他心里所想大同小异。

若不是他叫赵进镰担着长孙神容的安危,昨天那场面他也不会在。

广源守在外面,见二人一前一后出来,又一同往大门外走去,还伸头看了一眼。

……

刺史府里也是一番惊骇刚定。

赵进镰主要是在以为神容被劫持时着实惊了一下,如今休息了一宿,已回缓过来,还能与妻子何氏亲自出来见客。

入了厅中,却见山宗和神容都在,就在他厅中相对站着,有些出乎意料地看了看二人,随即才想起来要说话。

“女郎没事就好,否则我真不知如何向令兄交代。”

何氏也跟着点头。

他又叹气:“只可惜犯人是没的选了。”

神容听到这个也有些忧虑,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山宗忽然问:“你当时选到人了?”

神容说:“现在没了。”

都已是他刀下亡魂了。

“只能再想办法,崇君看呢?”赵进镰看他,眼神传话,这就是在问他意思了。

山宗不表态,直到他就快开口直说,才终于点了个头:“我知道了。”

赵进镰便笑着对神容道:“女郎放心,崇君会替你想办法的。”

神容看他:“真的?”

他漫不经心道:“办的成再说吧。”

反正赵进镰已松了口气,此事还是托给他稳当,谁能在他手底下翻天。

何氏也在旁笑,又时不时看着神容笑。

神容忽然发现她今日出奇地寡言少语,与往日大不相同,只站在丈夫身边作陪。

直至离开刺史府时,她走到大门外,悄悄问了身旁的男人一句:“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山宗几乎瞬间就笑了:“你发现了?”

难怪何氏那般模样。神容面上只嗯了一声。

山宗问:“就只这样?”

“不然我该怎样?”

他意有所指地说:“别的女子应该会刻意避嫌。

神容毫不在乎,她又不是别的女子。

“你倒像是有经验,连别家女子如何都能一清二楚了。”

山宗摸过下颌,笑着反问:“那你又怎知我没经验?”

神容一怔,他已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