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章(第3/3页)

本丘克吻着她,同时可怕的、非常可怕的羞惭控制了他的全部感情,他恐怖地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

他羞愧得头直摇晃,脸颊热得火烧火燎的。安娜愤怒地推开他,满脸憎恨。厌恶的表情,喘了一日粗气,轻蔑地低声问:“你……你不行?或者是你……有病?……哦哦哦,这简直太卑鄙啦!……你放开我!”

本丘克握住她的手指头,手指头都有点儿咯吧作响,眼睛直视她那睁大的、充满敌意的、朦胧的黑眼睛,呆滞地摇晃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责备我?是的,我已经筋疲力尽!现在就连这种事儿也干不了啦……我没有病……你要明白,要明白!我的精力已被耗尽了……啊……啊……”

他闷声哼哼着,从床上跳起来,抽着一支烟,像被打了一顿似的,弯着腰在窗边站了很久。

安娜从床上下来,默默地拥抱他,并且像母亲似的,安详地亲了亲他的额角。

过了一个星期,安娜把被激情烧得红扑扑的脸藏在他腋下,坦白说:“……我早就知道,你的精力消耗得太多……可是没想到工作竞把你的精力全吸于啦。”

此后,本丘克有很长时间,不仅感受到心上人的抚爱,还享受到了温柔的、无微不至的慈母似的关怀。

并没有派他到外地去。波乔尔科夫坚持把他留在罗斯托夫。这时候,顿河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工作非常紧张:正筹备召开全区苏维埃代表大会,正准备跟在顿河对岸死灰复燃的反革命活动进行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