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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啊。即便如此。我也觉得你们没必要为事故道歉。梶川先生不是为了赎罪才给你们寄钱的吗?”

“赎罪?……”

“对啊,为了减轻当初抛弃你们的负罪感。从您儿子的话来看,我认为是这样的。”

根岸典子慢慢合上了眼睛,之后又睁开了。

“我说的‘与事实完全相反’就在这里。”

“您的意思是……用‘赋罪’这个词太重了,应该说成是父亲的责任,对吧?我认为,儿子的学费由亲生父亲来出,是理所当然的事。”

根岸典子摇了摇头。

“不是那样的,责任不在那个人身上。”

“为什么这么说?”

根岸典子舔了一下嘴唇,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终,她吐出了憋在胸中的一口气。

“文也他……不是那个人的孩子。”

“啊?”平介瞪大了眼睛,凝视着她的脸。

根岸典子点点头。

“那他是谁的孩子啊?难道他是您儿子这事还有假吗?”

“他确实是我的孩子,因为他是我生的。”

“这么说,他是你改嫁带过来的孩子?不过,我没听他跟我说这件事啊。”

他,指的是根岸文也。

“从‘户籍’上来说,文也是梶川幸广的孩子。”

“您特意强调‘户籍’这两个字,意思是,实际上他不是?”

她点了点头。

“和那个人结婚之前,我在薄野从事接待职业。文也是那时和我拍拖的一个男人的孩子。”

“哦 ”看来她原来是个女招待。这下平介明白她为何看上去有些典雅了。“这么说,您是在怀孕的情况下和梶川先生结的婚?”

“这个地方说起来有点儿复杂。”她从手提包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其实我和那个男人早就分开了。就在我们快要举办婚礼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提出想和我重新修好。或许是看到以前的女人要成为其他男人的所有,他又觉得舍不得了吧。”

平介点点头,认为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他知道我没有和他修好的意思后,就提出只和我在一起待上最后一天。我当时如果把这个要求也拒绝掉就好了。他说就一天,之后再也不会来缠我。我也怕日后麻烦,所以就听了他的话。”

“就是那一次有的文也,是吗?”

“嗯。”她小声应道。

“那一天应该是结婚仪式的三周前吧。在那之后,那个男人就真的再也没来找过我,但我却怀孕了。我知道自己怀孕后非常迷茫。我想到了,孩子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的。其实我也想过,应该背着丈夫把孩子打掉。”

她这话的意思是,孩子也有可能是梶川幸广的。

“看到丈夫高兴的样子,我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最终我决定将赌注下在‘孩于是丈夫的’这种可能性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根岸典子口中的梶川幸广变成了“丈夫”这一称谓。平介也觉得,这样更自然一些。

“那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文也不是梶川先生的谈子的?”

“是文也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那天,丈夫在公司接受了血型化验之后阴沉着脸回到了家,向我问起文也的血型。我脑子里当时便闪过了不祥的念头。我是A型血,文也是O型血。之前丈夫并不知道自己的血型。在接受检查以前,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B型血,因为他的两个兄弟都是B型血。”

“结果不是B型血,对吧?”

“是的。在公司里,他被确定为AB型血。A和AB型血的夫妇是不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的,这一点,他也知道。”

“嗯。不过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太吃惊。后来想一想,当知道自己怀孕时,我就预感到孩子不是丈夫的。我只不过装作不知道而已。后来我注意到,文也长得和丈夫根本就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