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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介推断她正在打电话。他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声音是从日式房间里传来的。

“我是从有坂学长那里听来的。他说你笑话我反手回球的动作,我听了之后就觉得你好过分呀!”

声音毫无疑问是直子的,可是语气却和平日里对平介的完全不同。不单用词像女高中生那样随意,而且还有一种向对方撒娇的味道。

“啊,真的假的,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么说学长下次肯和我一起搭档?……啊?真的呀?太好啦!……什么什么?讨厌啦,我凭什么要那样做呢,”直子边说边笑,给人一种发自心底的快乐感。

平介在走廊里又向回退了几步,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重新走了过来,边走边喊着“我回来啦!”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但他能感觉到她的慌张。

“啊,那明天再说吧……嗯……好,就这样。”

平介进屋的同时,直子也离开了电话机。

“你回来了。是不是想马上吃饭啊?”直子走向厨房,语气又回到了老样子。

“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吗?”

“嗯,学校里的朋友,说了说英语作业的事。”

撒谎!平介在心中愤愤地想。她刚才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在和嗣同一年级的人说话,也不是在讨论英语问题。再说,对方还是个男生!

“我才想起来,昨天有你一个电话,是网球俱乐部一个叫相马的人打来的。”

“啊……是吗。”

平介注意到面向洗碗池的直子抖动了一下肩膀。

“他让我告诉你,他给你打电话了,不过被我一马虎,就给忘记了。你今天见到他了吧?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啊……他跟我说的是准备新生比赛的事。他打电话也一定是这件事吧。不过他倒没提起昨天给我打过电话这件事。”

“周日往家里打电话,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呢。”

“不是什么急事。估计他是想趁着还没忘就告诉我吧。”

“是这样啊。算了,不说这事了。”

平介上了二楼,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还在想着电话的事。刚才和直子通电话的人一定就是那个叫相马春树的二年级男生吧。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呢?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告诉我,是网球俱乐部的学长打来的呢?

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直子今天应该也参加网球俱乐部的练习了,并且听她的意思,今天也和相马说过话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回家后还要和他在电话里说呢,平介没有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的自信。

电话一定是从相马那边打来的。在不清楚平介什么时候回来的情况下,直子没理由主动打给他。

平介开始考虑,要不要给相马打个电话。如果对方的父亲打来电话,告诉他没事不要给自己女儿打电话时,大多数男生都会知难而退的。

“爸爸,吃饭了!”楼下传来直子的声音。平介大声答应着,已经伸进口袋里的手又抽了出来。

“先跟你交代一下,我下一周可能每天都会很晚回来。”吃晚饭的过程中,直子有所顾虑地说。

“又是因为网球吗?”

“不是的,是因为要准备校园文化节。下周六、周日就是文化节了。”

“你说要晚回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们班要办咖啡影院,就是将教室内的光线变暗,在放我们自己拍的录像片的同时,卖些咖啡和果汁什么的。下周我们要制作录像片,布置教室。”

“你说的这些是全班都要参加的吗?”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全班都要参加啦!”

“那你说的晚,能有多晚?”

“不知道。听说执行委员们每年都要熬通宵的。”

“遁宵?住在学校里吗?”

“对呀。”

“你不会被当选为执行委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