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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之前又是赌博呀,又是女人的,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没关系。”她摇摇头,“其实如果真像您所猜测的那样,倒好了。”

听了梶川征子这句发自肺腑的话,平介一下子哑口了,看着征子。她好像是对自己刚才一时冲动说出去的话感到后悔了,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这个……他前妻直没有和你联系吗?”

“没有。大概是生活补贴一断,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她知道发生事故了吗?”

“可能知道吧。”

“如果她知道的话,怎么着也该来上一炷香吧,看在你丈夫生前那样照顾她的份上。”

“她可能觉得来不方便吧。她应该知道前夫已经再婚了。”

“即使那样……”平介本来要往下说一些牢骚话,但还是克制住了。他想,自己反应这么强烈会让人觉得不正常。但是他无法理解梶川的前妻,心里面拧了个疙瘩。

他又把目光投到了手中的汇款存根上。

“请问,我可以要一张吗?”

“啊?”梶川征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可以倒是可以……”

“啊,我是想拿回去给女儿看看,因为她也一直想知道大巴司机引起事故的真正原因。”

“哦,我懂了。”

于是平介抽了一张存根,在上面抄了便条上的住址后,将其余部分还给了她。

“你的身体不要紧吧?听你女儿说,她为了看护你而向学校请假了。”

“啊,没什么大事,达孩子担心过度了。”梶川征子摆摆手说道。但是她摆手的动作显得很无力。

“有什么事就跟我联系。像买东西这样的事都很费力吧?对了,今天晚饭用的菜都买好了吗?”

听平介这么梶,梶川征子摆起了两只手。

“没问题的,的真的,请不用那么替我担心。”她说话时看起来很为难。这让平介意识到了他们立场的不同。对她来说,在这里和遇难者遗属面对面本身就是一种痛苦。

“那你要多保重!代我向你女儿问好。”平介说完点了下头,走出了梶川征子的家。

“让您特地为这事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梶川征子几次低下头去。她那似哭似笑的表情深深印在了平介的脑海里。

回到车里发动了引肇,平介这才想起忘了问她家的电话号码。但他还是就那样开动了车子。他想,自己今后可能再也不会见这对母女了。

快吃完晚饭时,平介对直子说起了白天的事。她一边看着汇款存根,一边听着平介的叙述。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梶川司机那么玩命地工作,既不是赌博。也不是为了女人。”平介放下筷子,抱起了胳膊,同时还盘起了双腿。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直子将汇款存根放到了桌子上,一副反应迟钝的样子。大概是这一真相太出乎她意料的缘故吧,平介想。

“这个叫根岸的人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真让人觉得奇怪啊。如果她知道发生了事故,应该来参加葬礼才对吧?”

“嗯,是呀。”直子歪起头来把碗里剩下的茶泡饭吃净了。

“我想给这个人写一封信。”平介说,“说心里话,这才是我要来这张存根的真正目的。”

直子停下筷子,一脸不可理解的样子看着平介。“你想写什么信?”

“先告诉她梶川司机在事故中去世了。她有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呢。然后再劝她来上一次坟。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岂不是太不正常了?”

“这件事为什么非要由爸爸你来做呢?”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睡不踏实。可能是一开始就插手这件事的缘故吧。不是有句话说‘骑虎容易下虎难’吗?”

直子放下筷子,将跪着的膝盖转向了平介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