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屈辱的姻缘(第6/9页)

确实如此,竹浦家的财产,将被刚出现的臭女人夺走,谁都无法接受。

父亲如果同真知子结婚,竹浦家的家财有二分之一,将法定归真知子所有。作为孩子的真吾当然难以接受。

真知子的出现,正加深父子间的裂痕,相互之间疑神疑鬼的。每拜访一次老父,在老父的身边和住宅里,真知子的影子便重似一次。父亲已彻底被她征服了。

“你即使不常来看我,我也决不会让老鼠叨走的。”

父亲以挖苦的语调说道。

“我并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想详细了解安井真知子。”

“她很快就当你的继母了,没必要这么做。”

“要当继母,那更有必要了解了。你们交换过户籍本和身份证等等吗?”

“这需要吗?如果结婚一切都会了解的。”

“结婚后就晚了。我不了解她的家庭成员、生活环境、经历、甚至她的原籍。”

“这不是你结婚!这些事由我来做!不许你摸仿私人侦探!”

“您刚才不是说,很快是我的继母吗?作为孩子有了解继母的权利。”

“那行,由我来了解吧。”从父亲的反应,真吾方知父亲对这个女人几乎不了解。

人到晚年时分,突然奇迹般地送来一位年轻女人,便极端恐惧生怕失去她。当然不会做可能失去她的事。

父亲顾虑了解她的身世,会让她不高兴。但是,两位订婚的新人,相互了解一下对方的方方面面是应该的。父亲之所以不愿了解真知子的过去,是因为父亲已敏感地察觉到她讨厌别人盘问。

彻底被这女人征服的父亲,已下定决心装聋作哑,就是要和她结婚。七十六年的人生丰富经历和智慧,此时此刻已不再起任何作用了。

这个女人越发令人怀疑,本来她应主动向父亲交待自己的出身和经历的,她不敢这么做,是因为自己有不可告人的内心隐疾吧。

假如结完婚,暴露出任何内心隐疾,那只是马后炮了。

安井真知子并非出于对父亲纯洁的爱情而愿意结婚的,这一点很明显。

真吾打算雇佣私人侦探,了解安井真知子的底细。事到如今,即便査出什么,对于忠心耿耿当她奴隶的父亲,也无济于事了。作为孩子,现在能做的,尽此而已了。

然而父亲已敏感地察觉出真吾的意图,坚决阻止了他。

我们相亲相爱,相互信赖,这不就足够了吗?绝对不允许外人搞什么私人侦探。老父让儿子死了这条心。

围绕真知子的问题,父与子的辨别、思考能力,截然不同。

认识真知子以后,有一次,真吾拜访父亲家时,发现在卧室梳妆台上有一枚胸针,顿时使他惴愉不安。

家里以前没有梳妆台,是父亲为真知子添置的,放在卧室的一角上。

这枚胸针是银制品,上有仿照蝎牛的独特图案。真吾对这枚胸针仍记忆犹新。他用手指拿起胸针,仔细反复端详,没错,就是它。

这正是真吾赠送给昔日恋人北原美和的礼物。是丹麦银器工艺师的制品,美和非常喜爱,经常佩戴它。

这枚胸针为什么会出现在父亲的房间里?也许可认为出自同一工艺师之手的相似制品,然而在日本市场上不经销这种胸针。况且,颇具微妙个性的特征,深深地印记在真吾的脑海里。

“爸爸,这胸针是谁的?”真吾抑制惊愕,问了父亲。

“噢,是真知子忘记拿走了吧。”父亲全然不知自己的回答事关重大。

“肯定是她忘记,放在这里的东西吗?”

“除了真知子以外,不会有别人吧?”

“她为什么也有一枚同美和一模一样的胸针呢?”

真吾努力克制住,未吐这句话,只在心里念叨着。

“胸针怎么啦?”

“爸,借这枚胸针用一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