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蚩尤墓(第2/11页)

巫公与道衍两人同时一震,异口同声说:“族人!”

一个用苗疆古语,一个用汉语,但说的话却都是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当这三个字出现的时候,金爵浑身一颤,只觉一阵模糊的画面传至眼前,依稀之间,似乎见到了一个上千人的大家族。

熟悉感,越来越强了。

金爵压住心头的纷乱,装作没事一样地看着眼前两人。他在等,等他们说出下文,也许,真相已经摆在眼前。而他也只差一个契机,记忆就能全部恢复。

巫公找了个空地坐下来,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他招呼着金爵过来,说:“将烟碾碎敷在我的伤口上。”与之同时,又将唐刀递给了金爵,显然,他是想让对方将子弹挖出来。

道衍上前一步,夺下对方的唐刀,用汉语说:“我……我来吧。”

巫公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他盘膝坐在原地,嘴里叼着一根树枝。道衍走过来,他先用打火机烧了烧刀尖,干净利落地往伤口处一挑,只听“啪嗒”一声,一颗指甲大小的子弹便被剜了出来。金爵眼疾手快,将早就准备好的烟草敷在巫公的伤口上,同时将碎布紧紧地缠了上去。做完这一切,巫公已经汗如雨下了,脸颊毫无血色,如同死人。金爵喊了两声,见后者并未回应,一着急,便伸手朝巫公脖颈的大动脉摸去。

感受到血脉的跳动后,金爵才放心地收回了手。巫公是痛昏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巫公放在一块干净的平地上,挨着他坐了下来。而道衍则是坐到了另一头,他没有看金爵,反而有些悠闲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目光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巫公从昏睡中醒来,他看着伏在膝盖上的金爵,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扭头看了眼肩膀,被鲜血染红的碎布,已经完全干燥,掩藏在里面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他轻轻地推了推金爵,说:“醒醒……醒醒!”

金爵抬起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蹦多高,等看清是巫公在叫他以后,顿时露出欣喜之色,道:“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话语一落,一旁的道衍也走了过来。经过一夜的休整,几人的精神都得到了恢复,他说:“我们去祖地。”

“祖地?”

金爵倒吸口凉气,难道这里都还不是目的地?

“没错,等到了那里我就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巫公站起身,冲着道衍点点头,后者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带头朝着前方走去。半天后,三人来到一处隆起来的小山坡上,从这里往下俯瞰,一切尽收眼底,茂密的森林中,一片巍峨的建筑在其中若隐若现。

巫公走在中间,忽然说:“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说和道衍是族人?”

正赶路的金爵被他问得一愣,但还是抬起脑袋,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些对他实在是太重要了,他需要知道这一切,正如同他失去的记忆一样,唯有知道得越多,记忆才能恢复得越快。

巫公苦笑一声,说:“记得我上次跟你讲得那个故事吗?蚩尤战败以后,被他的部下埋到了苗疆,这些可不是虚假的,而是真实发生的,而这一切,又该从一座大墓开始说起吧。”

巫公吸了口气,缓缓地道出一个埋藏了几千年的惊天秘闻。

“苗疆,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这里流传了太多太多的传说,可是你知道吗?这些传说,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制造的,其真实目的,是为了扰乱世人的眼睛,让他们不要注意到这里藏着的真正秘密。”

金爵竖着耳朵,静静地听着,道衍没有插话,只是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巫公说:“部落时期,文明初始,有两支文明发源于黄河,一支自称有熊,一支自称九黎,有熊氏天性善良,聪明伶俐,而九黎则是生性好斗,擅掠夺,有熊与九黎在日积月累的矛盾中,最终发生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大规模战争,这就是历史上所写的逐鹿之战。当时,我们的部落首领,蚩尤,他带着整个部落的男人上了战场,可惜最终战败身亡。而我们,也被赶出了有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