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第2/19页)

“好吧,我知道到哪儿去找他们俩,”弗莱特说,“继续。”

“就这些了,今晚我会和弗雷泽博士见面——”弗莱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因为欣赏睁大了,“是为了听听她在凶手素描上有什么见解吗。”

“啊哈。”

“我一直在看她借给我的那些书,乔治,我觉得书里有些东西真的是值得我们借鉴的。”雷布思小心翼翼地叫他的教名,但是弗莱特似乎并没有表示出反对。

咖啡到了。弗莱特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然后咂咂嘴。“我不。”他说。

“不什么?”

“不认为这些心理学的玩意有什么用,大部分听上去就好像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足够科学。我喜欢实实在在,一个牙科病理学家,这个就足够实实在在,这是你要死死——”

“咬住的?”雷布思笑了,“这个双关语可不怎么高明,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同意你的想法。最近一次病理学家给你死者的准确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他们总是回避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可是他们和事实打交道,用实实在在的证据说话,从来不装神弄鬼。”

雷布思靠向椅背,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读的狄更斯书里的一个人物,一个学校老师,他只看重事实,其他一概不管。“来吧,乔治,”他说,“这可是二十世纪了。”

“没错,”弗莱特说,“我们再也不信什么占卜师了,”他抬起头问,“我们信吗?”

雷布思停了下来,倒了杯咖啡。他感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刺痛,或许脸变红了吧。争论会让他的脸变红,甚至像这种不经意的不同意见有时也会让他脸红。接下来他试着用一种轻柔而理性的声音说话。

“那么你怎么看?”

“我是想说警察工作很辛苦,约翰。”用不带姓氏的名字称呼彼此,多么友好,雷布思心里想:很好。“而且捷径很少有效。我的意思是,别让汉普顿干扰了你的想法。”雷布思想要反对,却意识到他甚至都不确定弗莱特到底什么意思。弗莱特笑了。

“押韵的俚语。”他解释,“凡事都有两面性。不管怎么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让一个长相漂亮的妞儿影响了你的专业判断。”

雷布思还是想反对,但是又觉得没什么意义。说出了自己想法的弗莱特看上去很满足,更重要的是,也许他说的话是对的。雷布思想见丽莎·弗雷泽到底是因为这个案子,还是仅仅因为她是丽莎·弗雷泽?并且,他还觉得有必要为她说话。

“听着,”他说,“像我说的,我一直在看她给我的那些书,那些书里有些东西还是很值得借鉴的。”弗莱特看上去并不相信他说的话,这刺激了雷布思想要做进一步的解释。就在他要张嘴说话的时候,他发现弗莱特和他玩的这个把戏,恰恰与昨晚他和摩托车快递员玩的那个有异曲同工之妙。太晚了,他必须为丽莎·弗雷泽还有他自己说句话,就算他现在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蠢,而且他自己都觉得已经说厌了,更不要说弗莱特了。

“我们现在要抓住的这个凶手是一个憎恨女性的男人,”弗莱特震惊地看着他,好像这些话已经很明显,不必说出来。“或者,”雷布思快速说道,“他过于弱小,害怕向男人发泄自己的愤懑,所以只好将不满发泄在女人身上。”弗莱特轻轻点点头,对这个提议予以附和。“很多所谓的连环杀手,”雷布思继续说道,他的手不自觉地攥住了黄油刀,“都是十分保守的——这些保守的小人们——他们很有雄心壮志,但是又很受阻。他们不被高一层的社会阶层所接受,所以他们就以这样的群体为目标。”

“什么?一个妓女,一个商店售货员,一个办公室职员?你的意思是她们都属于一个社会阶层的?你的意思是狼人所属的社会阶层比一个妓女还低?算了吧,约翰。”